忽然一只手钻进水来,抓住她的手臂,将她从水里捞了出来。
湿发往后甩去,姜无言大口地将耗尽的空气吸入肺腑,然后又逐渐地平缓下来,只剩微微露出水面的胸口在起伏着。
她感知到前方有人,对方却不吭声,她破水过去,趴在浴桶边缘,抬头,在黑暗中搜寻那人可能在的位置。
“殿下,”她扬起嘴角,有水珠滑落,像她的眼泪,“何时变得如此安静?”
回羊村里啰里啰嗦,故意吵着她不能休息的,不就是他吗?
刚刚把她从水中捞出来的手,轻轻地触碰着她的脸,将她脸上的水珠擦去。
除了指尖的茧磨得她难受外,他终于能稍微控制点他的力道了。
只是,他仍旧没有出声。
她略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殿下?”
她感受到他气息的靠近,随之,他的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他发出一声叹息:“姐姐...”
她原想开口嘲讽他明日就要与心爱的未婚妻见面,这会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好像彼此从不愿、也不敢表现出来的心愿,在额头贴近的那刻,传递进了彼此的脑海里。
说不来为什么,只是心头略有几分酸涩,为这世间的身不由己吧。
“这水都凉了,别泡了。”
萧瑾序离开她的下一刻,她就被他整个地拉出了水,水花溅起,挡住了她的身子,水花落下时,他已经拖来了旁边的衣服将她包裹严实。
她被他单手抱起,她惯性地搂住他的脖子,但对他如此“正人君子”颇为不甘的:“你看到了!”
“并没有。”
“你就是看到了!”
萧瑾序难得有些无奈:“行,看到了,然后?要孤负责不成?”
这比她还耍赖的话一出,她差点接不住:“……当然要负责。”
“怎么负责?娶你?”
他的语气平铺自然,听不出开玩笑还是认真,也听不出严谨还是嘲讽。
她还真仔细地想了想:“暂时不能。”
萧瑾序被她逗笑,语气都变得轻松:“哦?以后能?”
“谁知道呢。”她似是而非地说着,在他要将她放到床上时,勒紧了他的脖子,“先谈谈眼前的负责。”
他原已经弯腰要把她放下去,被她勒住,顺从地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你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