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有人睡得沉;有人辗转反侧。
王石井和邵云安不认床,睡得很沉。
罗荣王却是睡睡醒醒,惦记着睡在隔壁院子里的某个人。
至于老将军、老夫人和老正君同样是辗转反侧,一晚上不是做梦就是惊醒。
而最最睡不着的当属蒋康宁。
来到老帝师府上,蒋康宁面对的就是义父的“严刑逼供”,咳咳。
蒋康宁那是当真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就差喊出“打死也不说”了。
从蒋康宁嘴里怎么也问不出秀水村地动到底是怎么回事的老帝师气得把逆子踹出书房,扬言他带回来的酒一滴都不留他!
蒋康宁摸摸鼻子,再揉揉被义父踹疼的腿,一瘸一拐往外走。
可怜他还没吃饭呢!
“康宁?”
蒋康宁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前方。
昏暗的光线下,他日思夜想的一个人站在前方不远处的地方。
蒋康宁揉揉眼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用邵云安的话来说,就是某人心目中的女神突然空降在他的面前,某人晕乎了!
抿嘴一笑,翁瑶再次出声:“怎么,不认识我了?”
蒋康宁浑身的寒毛此起彼伏,他同手同脚地走过去,结结巴巴:“师,师姐!”
翁瑶这回没忍住,噗嗤一笑。
蒋康宁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犯蠢了,尴尬地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摆才合适了。
翁瑶问:“你可用过饭了?我听管家说父亲一直未叫人送饭食过来。”
蒋康宁下意识就抬手揉肚子,意识到自己又犯蠢了,他本想说不饿。
话在嘴边绕了一圈,蒋康宁:“义父怪我呢,都没说赏我口饭吃。”
翁瑶又笑了,说:“我让管家送饭食去你的院子,你一路奔波,早些歇息。”
蒋康宁激动得几乎晕厥,他立刻定定神,耳边全是某人的“追妻大法”。
“师姐。”
本欲转身离开的翁瑶转回身,就见那个曾经偷偷躲在园子里哭泣的瘦弱少年不知何时长得竟如此伟岸高大了。
走到翁瑶的面前,蒋康宁低头问:“师姐,我在外认了两位义弟。”
翁瑶稍稍后退一步,说:“我知道,这是好事。”
蒋康宁一只手背在身后,握紧,努力保持平静地问:
“前阵子,我那义弟托岑伯母送了一份程仪给师姐您。您,可喜欢?”
翁瑶侧头避开蒋康宁的注视,一抹闪光在蒋康宁的眼前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