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莫陈崇沉思片刻,眼中闪过精光:"不,派侯莫陈凯带一队人马去引开他们。记住,要装作是盗马贼,不许使用制式兵器,更不能暴露身份。"
"末将明白!"侯莫陈凯抱拳领命,迅速点了二十名精锐骑兵离去。
侯莫陈崇转向其他人:"加快速度,务必在天亮前撤离。宋夤,你带人检查一遍,确保没有遗漏任何线索。"
士兵们动作更加迅捷,却依然保持着可怕的沉默。只有马蹄偶尔踩断枯枝的脆响和甲胄轻微的碰撞声。这就是汉军精锐的素质——令行禁止,如臂使指。侯莫陈崇望着忙碌的士兵们,心中涌起一丝自豪。这支他亲手训练的铁骑,今夜将成为羌人的噩梦。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侯莫陈崇的部队已经悄然撤离,只留下一条被彻底污染的金川河,缓缓流向凉州城。他回头望了一眼逐渐亮起的天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万矣丑奴,这份大礼,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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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凉州城内,天刚蒙蒙亮。郭贤像往常一样早起打水,他粗糙的手掌握着井绳,慢慢将水桶提上来。当水面出现在井口时,他敏锐地注意到水色不对——本该清澈的井水泛着不正常的浑浊,还漂浮着细小的杂质。
"奇怪..."郭贤皱了皱眉,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疑惑。他小心地捧起一捧水,凑近嗅了嗅,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钻入鼻腔。多年的潜伏经验让他立刻警觉起来,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老郭,发什么呆呢?"邻居老王打着哈欠走过来,直接舀了一瓢水就要喝。
"等等!"郭贤急忙拦住他,"这水不对劲。"
老王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露出缺了门牙的嘴:"能有什么问题?咱们喝了这么多年凉州的水。"说罢仰头一饮而尽,还咂了咂嘴,"就是有点苦,可能是上游下雨冲下来的泥沙。"
郭贤欲言又止,只能暗自叹息。他在城中潜伏多年,深知汉军已经开始行动,这水的异常绝非偶然。回到家中,他谨慎地关好门窗,确认四周无人后,才轻轻移开地窖的伪装,对着黑暗低声道:"出事了。"
地窖中立刻传来窸窣的响动,三名羌族战士钻了出来。领头的阿木是个精瘦的汉子,左脸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怎么了,郭先生?"
郭贤将水桶放在桌上:"今早的井水有问题,我怀疑..."他压低声音,"大军已经行动了。"
赵什长眼神一亮,立刻用手指蘸了点水尝了尝,随即露出厌恶的表情:"有毒!"他转向同伴,"看来计划已经顺利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