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武站在血樱分部门口时，后颈的战纹还在发烫。
他低头看了眼外卖服——唐婉非让他换身干净的，结果他翻遍衣柜就找着这件带油渍的，"关家刀的面子在保温袋里装着呢"，他当时这么跟唐婉掰扯，现在倒有点后悔——门铃是个樱花形状的铜铃，他按下去时，铜铃响得跟敲破的碗似的。
门开的刹那他就觉出不对。
宫本美咲站在玄关，平时总盘得整整齐齐的发髻散了半缕，眼尾的妆晕成团墨，盯着他脊背的眼神像要把人烧穿。"外卖仔，"她突然用日语吼，声音哑得像砂纸擦玻璃，"你的脊背在发光！"
林小武下意识摸后颈，战纹烫得他缩手。
兜里的手机震得生疼，不用看也知道弹幕又炸了——唐婉的直播镜头切得及时，屏幕里他后颈的铁青色纹路正泛着冷光，像条盘着的小蛇。
"地下三层有十二道黑气！"唐婉的声音从耳机里钻出来，她应该是在后台切画面，语气难得没带调侃，"神念波动乱得像被踩碎的算盘。"
话音刚落，苏雨欣的玄铁令在他袖口里震了两下。
他摸出来一看，玄铁表面浮起细密的纹路，像被烧红的铁签子烫出来的——"寄生阵眼，"苏雨欣的声音比平时更冷，"神隐教团的老把戏，用活人养寄生虫。"
宫本美咲突然笑了，笑得肩膀直颤。
林小武看着她从袖口里摸出樱花镖，金属镖身还沾着血，"烧了地下三层，"她把镖甩过来时，声音突然变了，像两个人同时在说话，一个是宫本的，一个沙哑得像生锈的齿轮，"现在。"
樱花镖破空的声音像蜜蜂扎耳朵。
林小武本能地侧身，镖尖还是划破了外卖箱，保温袋"嘶"地漏出酸辣粉汤——程雪的宵夜，他还没来得及送呢。
他拽住镖尾的红绳，借着系统刚激活的神念感知，看清了镖身的纹路：歪歪扭扭的，像虫子啃出来的，和之前在教团据点发现的标记一模一样。
"中国外卖仔，"阴影里传来男人的声音，带着股说不出的黏腻，"也配查东岛内务？"
藤田正雄从楼梯拐角走出来时，林小武差点没认出来。
这男人以前总穿熨得笔挺的西装，现在领口大敞，喉结处鼓着个包，像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爬。
他手里的骨笛泛着青灰，吹孔边缘沾着黑血，"知道这笛子用什么骨头做的吗？"他把笛子凑到唇边，"你老乡的。"
黑雾顺着笛声涌出来，像团活物似的缠上林小武脖子。
他被勒得踉跄，手本能地摸向送餐箱——青龙刀还在里头，刀鞘撞着保温袋发出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