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予书确实没受太多罪,囚犯队伍走了没多久,刚离开晋王的视线,王大就赶了过来,以找三小姐有事商议为由,当着众囚犯的面把她拎走。
离开了囚犯的视线,又妥帖地把她送上了郑威商队里一辆空置的马车。
赵予书上去之后,就立刻脱掉了沾湿的鞋袜,拿茶壶里的热水净了净脚,又用干布把双脚擦拭干净,缓过了踩在凉水里走路的那股冰冷劲儿,才换上早准备好的新袜新鞋。
一切都收拾完,她也累了,舒舒服服地往马车里一窝,眯着眼睛小憩,边享受着马车赶路时轻微的颠簸,边思索着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一上午就在沉闷的赶路中,不知不觉过去了。
中午,商队在驿站处停下,王大领着官差紧随其后,一起修整。
囚犯们双脚在水坑里泡了一路,一个个全都苦不堪言。
苏茯苓本来就有些发烧,赶路也只是强撑着的惯性动作。
队伍刚一停下,她就坚持不住了,一头栽倒晕了过去。
“娘!”赵露白惊慌地把她扶住,嗓子都急变声了。
“你们快来看看啊,我娘昏过去了!”
看没有人搭理她,赵露白急了,对着妾室们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贱人都愣着干什么,没看见我娘出事了吗,还不快过来扶她一把!”
妾室们也受罪了一上午,一个个的鞋袜全都泡废了。
好不容易等到修整,不是忙着低头脱鞋,就是在忍痛挤脚上磨出来的水泡。
赵露白那两嗓子像是喊给了聋子听,没一人理会她。
眼里掠过一丝无助,赵露白哀求地看向赵玉堂:
“小弟,你过来看看母亲吧,母亲她真的病了,病得很重。”
赵玉堂正拿着脱下的鞋子反过来,把里头进的雨水和碎石往外倒。
闻声不仅没抬头,眉宇里还掠过抹厌烦之色:
“你叫我做什么?现在谁不知道,你跟那个官差不清不楚。母亲病了,你再去找他不就行了?我又不能空手给你变出药来。”
赵露白咬着嘴唇,满脸委屈:“你说这话做什么?你真当我乐意与那人……若不是赵予书那个贱人害我,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赵玉堂见她这个样子,沉默了会儿,终究是有些动容。
离开了试图阻止他的张小娘,走到苏茯苓身边,看了看她的情况。
“母亲脸上这么红,身上又这么烫,大概是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