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离开殿内,时遐思却觉得刚刚还很有趣的书本不再趣味盎然。
至于折扇,是想起这个小世界,似乎还没送给过攻略对象什么礼物,看看能不能趁机涨涨好感度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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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十五年二月十六,朱雀殿。
这个小世界的季节变化不太寻常。
明明十日前还有雪花纷飞,前几日开始却一派春意,温暖适宜。
此时驸马已去上朝,被折扇和春日宴扰得睡不着的时遐思,也在攻略对象离开后准备起身更衣洗漱。
时遐思正垂眸拨弄鎏金护甲时,檐下铜铃正撞破卯时三刻的晨雾。
数名绯衣宫女跟着青黛,捧着鎏金托盘鱼贯而入,为首的掌事女官跪呈黑檀木匣,匣盖上未拭净的冰霜融成蜿蜒水痕——那是从武库北斗阁疾行半柱香凝成的寒气。
“按殿下吩咐,开的是永昌元年封存的第七槅。”
女官额间花钿被冷汗浸得发皱,昨夜子时取物需过三省监的朱批,此刻虎符印鉴的印泥尚未全干。
青黛立在时遐思身旁,及时出声解释,“殿下,这是昨日吩咐取来的折扇,陛下或许是听闻殿下的需求,特意从陛下私库里取得,所以今日和赏来的服饰一并送来了,殿下请过目。”
时遐思站起身,缓缓走到掌事女官身前。
女帝果真是过分宠爱她这个嫡长公主了。
叩开铜锁的声响惊飞了梁间燕,时遐思的薄衫衣袖拂过木匣,震落几粒夹在雕纹里的陈年血砂。
时遐思拿起木匣里的折扇。
玄铁折扇展开的瞬间,冰蚕丝扇面抖落细碎雪光,好似北疆的朔风裹挟着狼居胥山的金戈声撞进暖阁。
女官战战兢兢举高铜雀灯:“回殿下,这是画师用战俘血调的朱砂......”
灯火跃动间,扇面墨色铁骑竟似要踏绢而出,敌将残甲熔炼的金粉在阵前炸成星火。
时遐思忽以扇骨轻点女官额间花钿,在机括弹开声里,及时偏过去的三寸淬毒刃锋,堪堪擦过女官的翡翠耳珰:“这暗刃的制式,倒像他昔日北疆剿匪用的袖中剑。”
捧着黑檀木匣的掌事女官险些踉跄倒地,宫中无人不知嫡长公主的骄纵肆意,今日送物前来就已足够胆战心惊,谁曾想公主会真的如此吓人,此刻头是再不敢肆意抬起偷看公主。
时遐思淡淡瞥了一眼从入门就让她无端不悦的女官,纯当起床气和社交的不情愿犯了。
维持人设,也是有点简单了。
收回视线,又看着手里颇有分量和设计的折扇,指尖缓缓抚过玉门关处的夜明珠。
廊下突然传来玄甲碰撞声,掌事女官慌忙将木匣盖起,收进鸾纹锦袱。
时遐思望着被晨光割裂的窗棂和人影,“退下吧,服饰和木匣都一并放在殿里,记得回陛下,本宫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