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尘指腹碾过玉简碎屑，昆仑山脉的罡风将碎末吹成螺旋状的金粉。
沈逸抬手截住一缕金粉，引力波纹在掌心荡开三圈涟漪："护山大阵逆向运转时，灵脉流动轨迹会呈现这种螺旋结构。"
两人踏过山门石阶时，悬在檐角的青铜铃铛突然集体失声。
姜尘靴底碾到半片破碎的弟子玉牌，青玉断面还沾着干涸的褐色血迹——那是三个月前他亲手颁发给外门弟子的制式法器。
"姜师兄？"躲在石狮子后的灰衣少年突然冲出来，衣袖上绣着的云纹被撕去半边，"丹房那边昨儿炸了炉，药长老说....."
沈逸的引力场忽然绷紧，三枚淬毒银针悬停在少年后颈半寸。
姜尘的灵眸闪过幽蓝光芒，少年腰间玉坠倒映出的虚影分明是四十年前叛出师门的毒修手法。
"药长老让你带话？"姜尘剑鞘轻点地面，青石板下浮起三十六道星芒，"还是让你带命？"
灰衣少年突然化作纸人燃烧，沈逸的引力波纹锁住即将消散的灰烬。
焦黑纸灰拼出半张地图时，藏经阁方向传来钟鸣，惊起漫天玄色符鸟遮蔽了整片天空。
"九凤夺嫡局。"沈逸用引力将地图拓印在手机屏保，"护山大阵被改造成了困龙阵，有人要把所有元婴期以上的修士困死在阵眼。"
姜尘突然按住突跳的太阳穴，时空灵眸被动触发。
他看见三个时辰后的自己站在血泊里，沈逸的引力场绞碎了十七柄飞剑，而青云子长老的道袍上插着半截断香——正是当年拜师时那柱三长两短的残香。
"先去大殿。"姜尘咬破舌尖保持清醒，灵眸残留的影像里，某个背影正在用桃木剑修改护山大阵的阵纹。
那人转身时腰间玉佩晃过灵光，分明是去年论道大会上赵无极献上的贺礼。
沈逸突然拽着姜尘横移三步，他们方才站立的地面钻出九根白骨桩。
每根骨桩顶端都钉着青铜铃铛，摇晃的频率与便利店祭坛里的古物完全同步。
"弹幕预警成真了。"沈逸翻出手机，直播间虽然黑屏，但青铜铃铛礼物还在持续刷屏。
他放大某个礼物的特效代码，引力波纹将数据流具象成实体符文——正是困龙阵的阵纹碎片。
大殿前的千年柏树突然落叶纷飞，每片叶子都钉着张血色符咒。
姜尘并指斩落符雨，剑锋触及符纸的瞬间，灵眸看见赵无极正在偏殿与黑袍人交接玉简。
黑袍人转身时，后颈浮现的暗红胎记与三年前某个灭门惨案的幸存者描述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