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处荒山野岭，效果想必也差不多，何必如此？”
“云长老，此时可不是讲妇人之仁的时候！” 玄龙真君厉声说道：
“你能保证发现飞升者踪迹后，九阳宗就一定会调走灵尊吗？
任何能提升一丝希望的手段，都绝不能放过。”
三长老便捋着山羊须，开口道：“大长老老成持重，云长老何必固执？”
二长老叹息着摇头：“是啊，为了宗门复兴，些许牺牲本就难免。”
十九长老枯荣仙子提高了声调，眼神扫过云正道：
“想当初云长老争夺冰魄石矿脉那一战，折损的弟子还少吗？
如今这点代价又算得了什么？”
身为玄龙真君的亲传弟子，枯荣仙子本就与柳明哲势同水火。
如今面对这位由柳明哲一手引入宗门的云正长老，自然更无半分好脸色。
她那双含煞的眸子每每掠过云正时，总会浮起一丝冷意。
玄龙真君呵斥道：“枯荣，你过了！
那也并非云长老所愿，那一战云长老可是有功于宗门的。”
云正如今的威望，就连他也要忌惮三分，怎容得他的弟子如此污蔑。
若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是他玄龙指使的呢。
枯荣仙子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干咳两声：
“咳咳，我也只是随口举个例子，云长老切莫见怪。”
“……”
几人一唱一和，说得云正哑口无言。
他望着众人各异的神色，终是摆了摆手，往后靠在椅背上，闭目不再言语。
……
半个月后，荆良死了。
死得无声无息，没人知道他是为了宗门牺牲的。
这些年，荆良与云正私交甚笃，帮过他不少忙。
云正找到玄龙真君，怒火难掩：
“大长老，你说过这紫霄诛邪雷以秘法引爆，绝不会误伤荆良的！”
那堪比化神威能的雷光爆发，照亮了那一夜的半个天穹，十万里外的赤龙山都清晰可见。
可荆良没回来，他的魂灯也灭了，显然是身死道消了。
大长老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换上惋惜之色，说道：
“我早就叮嘱过，让他先炼化紫霄诛邪雷再动手。
谁知他如此心急，定是炼化得不够彻底，才出了这等错漏。”
四阶上品的紫霄诛邪雷，本就有元婴后期威能。
其中又蕴含毁灭法则，哪是荆良这初入元婴中期的修士能轻易炼化的？
想来这半个月，他也只做到了初步炼化。
到底是他自己冲动，还是大长老催逼所致，此刻谁也说不清了。
云正没有实证，确实拿大长老没办法。
“为宗门牺牲，是他们的荣幸。”大长老昔日的话语骤然浮现于云正脑海。
原来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便将荆良也算进去了。
“哼！” 云正怒哼一声，挥袖而去。
大长老望着他的背影，眼中寒光一闪。
【等老夫踏入化神，再慢慢收拾你。】
随后，关于叛逃飞升者现身赤龙山附近的消息，便如野火般迅速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