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没有回话，只是把脸贴得更近，像是不愿再讨论那些她不想让他知道的担忧。
他低头望着她，眼神柔软，「……那你这十天都做了什么？契约里也安静得不像你。」
她轻轻呼了口气，像是把压抑了十天的沉默释放出来。
「我……接了很多很多工作。」
「教课、带任务、批改、巡场、检查术式训练。不跟人闲聊，休息时间就看卷宗。」
她声音一顿。
「因为……我怕。」
「怕学生问起『五条老师去哪了』，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声。」
五条悟听到这里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你真的太坏了。」
离忧皱眉：「？」
「这样一来，悠仁、惠、野蔷薇一定以为——我们吵架了。」
「不然你怎么可能一句都不提我？」
离忧没说话，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反正他们不敢问。」
五条悟大笑，整个胸腔都因为笑意震动。
「天啊，我老婆原来是这么高压的存在吗？」
「学姊，你真的把自己逼疯了欸。……这样我以后怎么放心出门。」
五条悟还笑着，但眼神已经沉了下来。
离忧的眼神，不再强撑着冷静，只剩赤裸的脆弱。
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眉心。
「……对不起。让你寂寞了。」
离忧没有回答，只是静静闭上眼睛。
「我以为……我没事就好。」他慢慢说：「你可以感觉到我没受伤、没有情绪波动，也就不会担心。」
「但我忘了，你不是担心我会死……是因为想念。」
他说着，将下巴轻轻抵着她头顶。
「离忧。」
「你不是我的负担。不是那种我得放下战斗才有空关心的存在。」
「你是我最想念、最放不下的归属。」
「下次寂寞成这样……就叫我吧。」
「你只要说一声，我就会回来。」
离忧缓缓睁眼，眼神冷静，藏不住一瞬间滑过的柔软。
「……我不该干扰你。」她喃喃说。
「我信任你。信任你没事，也信任自己……撑得过。」
「只是……很累。」
她说完，头缓缓靠回他肩膀。
五条悟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一点。
过了好一会，轻声说：「那我该说什么呢？你那么想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