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罗兹陷落的硝烟还未飘散到华沙时,在这座即将面临兵锋的波兰首都华沙一处守卫森严的酒店里,气氛却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这里是英、法、美三国军事观察团的临时驻地。他们被各自政府紧急派来,名义上是“实地考察冲突真相”,实则是各自国内激烈博弈的延伸。
观察团的核心成员们围坐在一张长桌前,桌上散乱地放着侦察报告、模糊不清的边境事件照片、以及柏林和华沙方面相互指责的外交照会副本。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雪茄烟味和无声的紧张。
主导争论的是三方代表。
代英代表,一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眼神疲惫的老派绅士,用手帕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水,声音带着一种刻意压抑的焦虑:“先生们,根据我们多方面的独立调查——包括边境线幸存哨兵的证词、弹道分析以及……某些特殊渠道的情报,几乎可以确认,是波兰士兵在但泽走廊附近开了第一枪!尽管没有造成我方人员伤亡,但这行为本身极其愚蠢且具有挑衅性!”
他放下手帕,语气变得更加急促,仿佛急于撇清什么:“诸位,我必须强调我国政府的立场!张伯伦首相和议会大多数议员都认为,鉴于波兰方面率先引发了实际交火,且德意志的诉求……(他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有其特定的历史背景,大不列颠在此事上不应承担自动卷入冲突的义务!”
他环视众人,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深切的无力感:“你们无法想象国内的状况!苏格兰的独立运动不是儿戏,他们在爱丁堡、格拉斯哥组织了大罢工和武装游行!北爱尔兰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我们的军队和警察力量被牵制在英伦三岛焦头烂额!若非还有印度、加拿大这些殖民地在支撑,先生们,恐怕你们现在面对的就不是‘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而是一个缩水的‘英格兰与威尔士王国’了!我们自顾不暇,没有余力,也没有意愿去管大陆上这摊‘破事’!”
他的话语已经隐隐将代英如今的疲态展露无遗,如今萧河穿越的最大的受害者莫过于代英,。
法兰西代表,一位面色严峻、眉头紧锁的陆军中将,猛地吸了一口雪茄,然后重重地吐出一团浓烟。他的声音沙哑,充满了焦躁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愤怒:“懦弱!这就是赤裸裸的绥靖!威利就是一头喂不饱的狼!你们以为满足了他对但泽的要求就完了?看看地图!看看他们的推进速度!五天拿下罗兹!下一个就是华沙,然后呢?他们的坦克会停在哪里?莱茵兰?阿尔萨斯-洛林?还是巴黎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