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河见状只得无奈地耸了耸肩,自己原本还想给他指条明路,结果人家不领情就算了呗。这也许就是《菊与刀》当中提到小日子的耻文化吧!
走廊尽头传来侍应生的惊呼,某个醉汉打翻了香槟塔。山本三十二像嗅到血腥的鲨鱼般猛然转身,皮鞋在地毯上旋出半圆凹痕。萧河望着他疾走的背影,忽然发现他右耳后多了一道三寸长的疤——想来是最近几年又添的新伤。
看着离去的山本,萧河也不再理会,径直走向了厕所的方向,只是在拐角的板凳上一道报纸后面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他。
看着厕所门上的黄铜把手凝着水雾,萧河正考虑要不要将其拧开的时候。
萧河正要推门的瞬间,结果门从里打开了,在一旁的穿衣镜中映出背后幽灵般的身影。船津辰三郎的白衬衫领口泛着汗渍,金丝眼镜歪斜地架在鼻梁上,镜片后的血丝织成蛛网。他手里攥着份皱巴巴的《申报》,头版萧河与武七握手的照片被红墨水圈得触目惊心。
"叮——"
小便池的冲水声突兀响起。船津浑身一震,报纸飘落在地。他弯腰去捡时,后颈凸起的脊椎骨几乎要刺破皮肤,看样子他似乎很久没有好好吃饭了。这个动作让萧河注意到了眼前之人的样貌。“怎么会是他?”
"你……你……萧...萧先生。"船津的喉结艰难滚动,大阪口音混着酒气喷在镜面上。他的右手神经质地抽搐,这是当年在陆军本部的审讯部内被“上杉健次郎金融诈骗案”牵连,进行例行公事时候落下的毛病。
“你是哪位?我们认识吗?”萧河拧开镀金水龙头,水流冲击白瓷的声响在密闭空间炸开。镜中倒映出船津掏烟的手——虎口处有道新月形疤痕,想来也是因为小日子们对他例行公事留下来的,当时如果不是他老爹发动了所有人脉,只怕审讯部第二天就会传出他畏罪自杀的消息,这小子也算是命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