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煞压不过北斗星。”萧河沉声应道,指尖在虚空中划过三道弧线——这是清水袍哥“三把半香”的手势。
杨老三浑身剧震,猛地扯开汗津津的衣襟。胸口一道刀疤从锁骨斜贯至肋骨,疤痕上竟纹着模糊的“义”字:“十五年前在綦江香堂,给萧二爷捧过茶盘!没想到少爷竟是上五排的大辈!敢问萧二爷是少爷家哪个……”
“我家公!”(我家爷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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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将山道染成血色时,杨老三已说了半辈子江湖事。这个五十岁的袍哥把头,此刻像换了个人——他坚持让萧河改乘驮轿,自己亲自在前开道。
“当年!杨家寨遭天灾!我杨家107户当年若不是得到萧二爷出手相助,我们只怕是早已不在人世了!”
“实不相瞒,我们这伙人都是浑水袍。”杨老三忽然驻足,枯枝般的手指指向密林深处。顺着他的指向望去,隐约可见滑竿底部绑着的土铳,“平日里抬轿糊口,急了也劫道。但萧少爷放心!”他猛地扯开裤脚,露出脚踝处烙着的“杨”字,“我们杨家寨的人,只劫为富不仁的奸商,还有那些……”他啐了口痰,“鼻孔朝天的小日子!”
萧河摩挲着戒指,系统光幕在视网膜上闪烁——杨老三头顶的好感度已从淡绿转为墨绿。萧河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趁热打铁,他忽然抓起钱袋,将银元雨点般撒向人群:“接着!一人再赏个五块!凑个六六大顺!劳资就喜欢坦坦荡荡真性情的汉子!当赏!”
叮当乱响的银元声中,杨老三突然跪地长揖:“少爷若能给兄弟们一口正经饭吃,这三十六条命就是萧家的!”
萧河故作为难的摸了摸下巴后,手一挥:“好!不过跟了我萧大少后,你们身上那些江湖气就给我藏好!劳资们袍哥人家不许拉稀摆带啊!!”
忐忑不安的杨老三见到萧河接受了他们,顿时喜出望外,带领着众多杨家寨的人们纷纷半跪在萧河面前,大拇指手指向天行的事袍哥家的手礼:“遵!萧大少爷的命!”
暮色降临时,队伍停在乌江渡口。杨老三蹲在江边搓洗汗巾,忽然压低声音:“有个事得告诉少爷……您家二公子,上月被遵州的棒老二绑了票。后来撕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