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移开的瞬间,一股带着金属腥气的风扑面而来。艾莉的瞳孔猛地收缩,八条锁链悬吊着一个白衣女子,她垂落的黑发间露出小半张苍白的脸。
暗金色的血液在女子腕间镣铐下隐约流动,与血渊城永夜中的天光同色。艾莉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场景,千百次在这里出现,此刻却如此陌生,陌生得恐怖。她的喉咙发紧,不得不咬住舌尖才能抑制颤抖。
女子就在这时抬起头。
艾莉几乎要惊叫出声。那张惨白的脸上,一双完全暗金色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她本能地后退,后脑重重撞上石壁,疼痛却无法移开视线。锁链发出细微的铮鸣。女子只是凝视着她,被咬破的唇角缓缓渗出一线暗金,在下巴凝成血珠。滴落的瞬间,艾莉肩上的曼陀罗烙印突然灼烧般疼痛起来。
绛红魇若有所觉地转身。艾莉死死捂住烙印,在剧痛中屏住呼吸。女子终于移开目光,重新垂下头去,仿佛刚才的对视从未发生。“曼陀罗,怎么今天戾气这么重啊,也不是什么大事求你。”,绛红魇将石板逐渐关上,他口中的言语也逐渐变小,消失在那个密室里。
壁画后的阴影里,艾莉蜷缩着按住狂跳的心口。直到祭坛恢复原状,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她才发现自己的衣襟已经被冷汗浸透。“那人...是谁?”,这样的疑问充斥着她的脑袋。
好在恐惧并没有支配她,她还有要务在身,绛红魇这离开的时间可是很珍贵的。她赶忙潜入主教的房间,虽然为了提防她再次来寻解药,绛红魇更换了方位。
艾莉还是在一个小盒子里发现了解毒的药膏,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里面的解药抽离出来足够的量,她又把一些普通的膏药补充进去了,然后一切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