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凭空出现的黑色裂痕，像一道丑陋的伤疤，烙印在神国雏形的天幕之上。
丝丝缕缕的破败气息，如同最阴毒的触手，从裂缝中探入，贪婪地吮吸着这个新生世界的生机。
它们所过之处，刚刚被王志泽精心“装修”得温润如玉的地面，瞬间失去了所有光泽，变得枯黄、干裂，仿佛被抽干了千百年的生命力。
“哥！”王志涛一声低吼，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皮肤之下，黑金色的图腾仿佛活了过来，躁动不安地游走着。
他能感觉到，那些渗透进来的气息，带着一种让他极度不适的味道，像是腐烂了的食物，不仅难吃，还带着剧毒。
王志泽没有回应。
他举着玉简的手，纹丝不动，但指节却已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他的全部心神，都通过玉简与整个空间连接在一起，他能“听”到这个家的呻吟。
构成这个世界的每一条法则，都在震颤，都在哀鸣。
对方的攻击太精准，太刁钻了。他们就像一群经验最丰富的老猎人，不与你这头猛兽正面搏杀，而是用淬毒的细针，精准地刺向你的神经中枢。
“绞肉机……怎么做……”王志泽的大脑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
他想将整个空间化为陷阱，引诱敌人进来。但这需要时间，需要对法则进行复杂的编织和重构。
可对方的“拆迁”速度，远超他的“装修”速度。
就在这时，一股远比外界侵蚀更加宏大、更加古老、也更加温柔的意志，从空间的四面八方，从每一寸土地、每一缕空气中，悄然苏醒。
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在王志泽和王志涛的心底，响起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是爷爷。
不，更准确地说，是作为这个世界核心的王山，做出了一个决定。
“嗡——”
王志泽手中的玉简，毫无征兆地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温度在刹那间攀升到几乎要将他的手掌熔化的地步。
“哥？！”王志涛大惊，正要上前。
“别动！”王志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他动不了。一股无法抗拒的、浩瀚如烟海的法则洪流，正通过玉简，野蛮地灌入他的神魂！
那不是单纯的能量，而是信息，是感悟，是经验！
是爷爷王山，将自己化身为法则核心后，对这片空间的所有理解、所有掌控权、所有他呕心沥血才扭转过来的“终结”与“凋零”法则的运用心得，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以一种近乎于“填鸭”的方式，强行塞进了王志泽的脑子里！
一瞬间，王志泽仿佛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