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驹苍白的脸庞有了些许缓和,我的眉头却越发紧皱,他恐怕理解错了“半文钱”的意思,这句话绝不像认同,而更像是一种宣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行刑的宣告。
雄驹惨烈的叫声如决堤的洪水般爆发。白热的铁块被“半文钱”压在雄驹左臂裸露的肉上,顿时,穷窟里散发开行刑室里那种特有的臭味。我吓得心惊肉跳,双腿发软,若不是坐在蒂娜身上,我一定会瘫倒在地;加勒斯圆睁着眼,用舌头舔着嘴唇,像是欣赏一出好戏;古恩汀、巴纳斯、他的妻子甚至蒂娜都没有太大的反应,眼前的一切似乎习以为常;“半文钱”最为恐怖,他像一匹局外马,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静观那红铁冒着青烟向肉里沉下,肉烧得哧哧作响,雄驹已喊哑了嗓子,只能用力挤出一丝微弱的气流来。
他一旁的雌驹望着眼前的景象,尖叫一声,昏死过去。
“哼,算他们两个幸运…”“半文钱”恶狠狠地说,同时,拔出铁块,丢到了地上——他应当不打算再干什么了,折磨一匹没有知觉的马,这很无聊。
“喏,按照刚刚说的,”“半文钱”甩给加勒斯一根麻绳,“你来收尾。”
“跟你合作就是不一样!”加勒斯将绳子一圈圈捆在左臂上,“别马最后都会给我一把刀,或是一颗钉子之类的,你却给我一根绳子,一定要用这么费力费时的方法吗?”
“我本来想让你空蹄解决的,”“半文钱”说,“所以别发牢骚。”
“好吧,摊上这样一位‘好主顾’也算是我的‘福气’了,”加勒斯走到两马旁,解开了将他们绑在桌上的绳子,左右各一匹,拖到了门口,“我就不因多费的这些力气向你加收费用了,你们知道的,我事死价钱,用我,两个金币,没商量,把这钱先结了吧。”
“半文钱”倒吸一口气:
“我都忘了这一笔了!”他连连拍着额头,“这些东西的总价值大概在二十六个金币,还要减去给你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