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我名为查斯,姓为慕,您可能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妥,我想说,这个姓,整个水晶帝国应当只有我一马(我听后惊讶地挑了一下左眉),您不用怀疑,这个姓如此稀少完全是因为它特殊的意义。”
“什么特殊的意义?”我急忙问。
“它既代表荣誉,也代表耻辱:代表一份我不愿接受的荣誉,代表一份我不得不接受的耻辱,”斯慕--查斯·慕--苦笑了一下,“此姓乃是黑晶王赐予我家族的‘恩赏’,以表彰我们家族为他作出的‘贡献’。”
“你们家族为他做了什么?”我对我好奇的地方发出了提问。
“我们家族代代都是陆马,同时当年又是那样一个每天生活只有挖矿的年代,我们能做什么呢?”黒晶王的“挖水晶”被他说成了“挖矿”,他有些激动,“我们只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而努力罢了。”
“你们做了什么努力?”
“要想明白我们的努力,首先您需要了解当年水晶帝国的国内状况,”斯慕的声音有所缓和,“全国的马都为黒晶王一马工作,每天的生活枯燥乏味,除了休息和吃饭外都是工作,半匹马一样大的铁镐,每天不知要挥几万次,而且没马例外,到了足够的年龄开始,每天的生活就是休息、挖矿、休息、挖矿...生在水晶帝国,一辈子的概括就是‘挖矿挖到死’。”
“如果是这样,那水晶帝国的马口怎样保证?”我问,“老马们死了,哪里来幼驹?”
“挖矿休息时,没有什么可娱乐的事,雄驹雌驹躺在矿坑中,会发生什么呢?”
我没回答什么,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在场的马心里都清楚。
在斯慕吐出第二口烟雾时,他才继续说:
“如果雌驹能有幸怀孕,那么,她在生下幼驹前可以不再做工--黒晶王明白幼驹对他的帝国来说有多重要;不过,可别以为黒晶王会这样给雌驹放长假,在雌驹‘休息’期间,雄驹要完成两倍于正常时的工作量,雌驹躲过的工作全部加在了雄驹身上,黒晶王在这转换中是不亏的,他同时还收获了新的‘奴隶’。”
“他可真会安排!”我讽刺地接了一句。听到这,我开始同情起当年水晶帝国的马们,同时,我对黒晶王的所作所为更是由厌恶转到了恶心,怎能有如此自私的君主?不过,转念想来,他怎配称为“君主”?没马认同他的统治,他的政权完全是他靠武力得来的,他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它,别马却不能认同它,由此也可以看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特点在绝对的实力差距前是不存在的。
“他安排的事还多着呢,”斯慕抖落了烟灰,“幼驹一旦出生,立即被黒晶王接走;我们尝试过隐藏,希望这些小家伙能免受此难,可是无论我们作何隐藏,黒晶王总能找到他们,而一旦如此,这匹幼驹的父母就会被流放到马烟稀少的地方工作直到死亡。”
“每一次隐藏都能被他找到?”我略有惊讶地问,“就没成功过哪怕一次?”
“他是阴影的化身,不管藏在哪,只要有阴影,他就能找到,”斯慕回答,“后来所有马都意识到了这点,也就不费事再藏了,有幼驹出生也不再管他,任由黒晶王处理。”
“黒晶王要怎样处理这些幼驹?”
“他专门选马来照看所有幼驹,被选中的马会来皇宫照看所有幼驹,而他们自己则不必再做工;进了皇宫,就意味着可以开始过相比于‘挖矿’来说轻松至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