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赵匡胤比赛抓俘虏那夜,我蹲在灌木丛里蹲得腿麻,这杀千刀的莽夫居然学鹧鸪叫暗号。
十几声“咕咕”引来真鹧鸪对唱,差点暴露埋伏点。最后靠马仁瑀装野狼嚎才唬住场面,这愣子学得太投入,被巡逻兵当狼崽子射了三箭,箭矢全扎在屁股兜着的契丹铜锅上——那锅后来煎药用了半个月都带着股羊膻味。
刘词的主力合围那日,我正教火头军用石灰粉腌制羊肉。
这老将军的先锋队冲得太猛,把假营地残留的马粪堆当成了敌军粮草,一把火烧出十里飘香。
柴荣的白马被熏得直打响鼻,皇帝老儿抹着笑泪颁令:“此战首功当归苏卿的茅坑计!”赵匡胤趁机把磁石塞进刘词战靴,害得老将军在校场转了三圈找不着北,差点把冯道的谏议台当茅房闯。
缴获的契丹辎重堆成山那晚,我摸黑把手机埋进装金锭的箱子。
赵匡胤这狗鼻子居然嗅着味过来,抡起陌刀就要劈箱取宝:“老子听见里头有女人唱歌!”
我扑上去死命拦着,谎称是西域传来的八音盒,这憨货愣是逼我写了张“回京即献”的欠条。
后来开箱清点时,冯道捧着碎成渣的手机屏直哆嗦:“此乃天降陨铁,当铸鼎祭天!”——得亏我提前抠了电池,不然这老神棍能当场开坛做法。
班师回朝前夜,我跟赵匡胤在丹朱岭顶烤野兔。
这厮非说看见流星要许愿,结果许到第三十八个“顿顿有肉”时,马仁瑀拎着刘崇的玉带扣来蹭饭。
手机在怀里突然回光返照,碎屏上的虹桥书生伞尖指着汴梁方向,药铺积水的倒影里慢慢浮出“宜归家”三个字。
赵匡胤抢过烤兔腿往东南一指:“明日进城第一顿,樊楼的蜜炙鹅管够!”
我望着山脚下连绵的营火,忽然觉得当个穿越客也不赖——至少这年头没有绩效考评,战功都论斤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