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信还给丁大用,“念。”
丁大用拆开信封一看,字数不多,先扫上一眼再缓慢念道:“圣上明鉴,前有内阁行文驳斥我司‘前设亡失’,草民不以为然,系湖广军、近卫军提前行动导致。草民素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乃知天子金口玉律,还知吾皇皇恩浩荡。故返我司晋商八家籍没之一成320万两为盼。”--“主子,曹少那厮骂您呢!”
天启帝指着一旁伺候的小太监说道:“怀德,你来评评理。”
“奴婢不敢妄议朝政!奴婢不敢!”小宦官怀德差点吓尿了,翻身匍匐在地一个劲磕头。天启皇帝叫了他两次起来,那小兔崽子真是被吓着了,缩成个虾米就是不肯起身。无奈,朱由校只得亲自扯着他耳朵把人弄直了。“朕叫你说你就说么,怕什么呀。说错了无罪,说真话有功。”
那怀德可就说了,他结结巴巴道:“宫里宫外传得沸沸扬扬,说梁山曹少真真可怜。说此人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恍惚掉泪。奴才还听说曹少见人就咬,曾扬言,要断近卫军枪械,还要,要,踢门司礼监,要…”
“要和老奴对质,还要抢了老奴的家资抵损失。老奴屋里那三瓜俩枣让他抢去,他痛快就好。”
“朕都知道,不光骂你,还敢指名道姓辱骂朕呢。”--“大用啊,依你之见,朕要不要召他进宫当面辩个是非曲直。”天启帝随即摇摇头,“这回还是不见的好,见了尴尬。”
如此,朱由校和曹少这两个素未谋面且惺惺相惜之人的初次见面要往后推了,不过也没多久二人真就见了面。然而这次你曹大少跳也好蹦也好跳到水里寻死蹦到鲤鱼背跳崖,哪怕跑到皇城大门口骂街,悉听尊便,反正朱由校把眼罩带上耳塞塞好闭门不见。要知道这次三晋大地上奸商人头满地打转,皇宫内帑里不尽刀乐滚滚来。一成?白送你320万两?做你的大头梦去吧!
“给他回信。曹查理听好喽,你官至羁縻照磨乃我大明官员,安可自称草民耶。朕行仁政厚德天下,且恕你欺君之罪,然国有国法,你无视官身活罪难逃,着罚银叁佰贰拾万另贰拾伍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