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皮柳眉竖起,“东林犹太一脉相承。”--“谷子,当我们的梁山军有千军万马了,你便把这皇宫大院里的冤案说出来,逢人便说。”
谷子笑呵呵道:“到时我便把这冤情编成曲儿,给大伙儿唱出来。”
关于明末的寒冷干旱,自今年起可有深切之切身体会了。入秋后没正经下过雨,昨天龙王爷开恩降雨,云龙河水量大了很多。拔出竹管塞子,水龙头里不再涓涓细流,痛痛快快冲冲头揩把脸梳头整装。头可断发型不能乱,毕竟是去城里做客人,必须拾掇拾掇。
走出峡谷转进山道,才走上半里地,曹少便对着空气骂骂咧咧开来:“该死的潇洒,过些天去也不迟,非要老子今天赶过去!下回也让你个死老头儿尝尝雨天走泥巴路的滋味!”
施州生活凝固人口稀少,行路人更少,走山路的旅人少之又少,州政府和各司对道路基础建设相当不上心,也有可能是道路收费制度还未流行开来,道路建设无利可图吧。被雨水打湿的黄泥巴路看似平整无损,一脚下去,抬起来,带起大坨的烂泥。这个还好,不过是走路费些力。待走到山外的乡道上,有支浩浩荡荡的出殡队伍在前,踩踏过后留给曹少全程的泥泞。曹少一步三滑,走几步便摔得浑身烂泥,泥浆子顺着领口流进胸膛和肚脐上,被体温烘干了便结成块粘在皮肤上,那难受劲令人着恼。
赶到城内军衙已是日落时分。过了工作时间,加班没有加班费,守门的军士原本东倒西歪靠着石鼓歇息,这会儿只道来了个泥猴闯衙门,抽出半拉刀来要赶人走。
泥猴弯下腰伸长脖子将脑袋凑上来,“揍性!砍,朝爷爷我脖子上砍!”
“我的爷,是您老人家。”门子转脸朝里喊:“给梁山曹爷备桶水!”
“土豆丝啊土豆丝,爷没白疼你,你小子机灵!”
土豆丝道:“我顺风耳转世,见音识人。曹爷,你这是土行孙投胎哩,这一身的烂泥!”
“官家可在?”
“在,还在堂上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