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少低下头来,“庄伯教训的是,曹少再不做蠢事。”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教训的是’,老庄头意犹未尽,把好为人师进行到底。他进一步指出,曹少从事悠闲的牧业且有好狗友阿力干掉了一大半儿的活,真实不曾吃什么苦,下地做农活那才是真的受罪。
在秭归给人当佃农时的小庄夫妇二人要伺候30亩良田,何谓良田,就是可以种两季稻的田。这可受老罪喽!早春三月时水田里的水和泥冰冷刺骨,从早到晚弯腰撅屁股在田里耕田、插秧、除草、踩肥施肥、挑水浇水。老风湿和老腰就是那些年炼成的。
听老庄头抱怨种田人难逃风湿厄运,曹少想起来在后世90年代到外地旅游时见到当地不论县城乡镇,大街小巷里铺天盖地的治疗风湿病的广告。这是因为赤脚在水田里站久了沾上湿气得了风湿病,一到四五十岁走路就难受。
一季稻子熟了,开始收割、晒谷、舂谷。刚做完这一遍早稻又要抢时间开始下一轮的晚稻…
明白,清楚,太知道啦!刚穿越那会儿被胶皮逼着下地干活,锄头橛子才抡那么一会儿手上就起泡,干上半天活,那腰硬得直不起来得扶着锄头杆子一寸寸往上抬,且要歇够了才能站直。那累得呀饭都不想吃,打星际都提不起精神,到家倒头就睡。腰侉子能疼上两天直到第三天才慢慢恢复过来。农活真不是人干的,亲身体验了才知农民伯伯的辛苦。自己这不过属于下乡体验生活,老庄头长年累月这么过来的。没有农用机械,干农活不论插样割稻都得弯腰扎马步,除了老风湿也逃不过腰肌劳损,这两个恐怕就是农民的职业病。
早稻晚稻的事曹少也熟,这叫双抢:抢收抢种。双抢那功夫喊不来胶皮一起玩,才七八岁的胶皮要帮着父母忙双抢。曹少还记得,每到夏天双抢时节胶皮都请假不去上学的。
身边有个深入互动的好听众,老庄头肯定要细细述说务农之苦。农耕之苦更在雨天。碰上下雨天就更遭罪,下小雨,斗笠蓑衣这东西防水性真心一般。下大雨,刚插秧时得赶紧去把浮起的秧苗补插回去,赶上快收割时得去求龙王停雨,涨大水前尽量抢收些回来,不然稻谷会被泡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