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慈宁宫内。
牛太后端坐在鎏金凤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殿内龙涎香袅袅升起,却驱不散她眉间的阴郁。
这时,门外传来李嬷嬷小心翼翼的禀报声:"太后娘娘,伯爷到了。"
牛太后长叹一声,揉了揉眉心:"都进来吧。"
牛继宗与李嬷嬷一前一后入内。牛继宗恭敬行礼后,迫不及待道:
"长姐,方才李嬷嬷同我说了贤德妃省亲时的事。若真如她所言,贤德妃与陆铭或有私情,若让李嬷嬷禀告圣上,即便最后查出私情为假,也必会让他圣眷大减,为何您不让李嬷嬷去啊?"
"糊涂!"
牛太后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盏叮当作响,她失望地看着自己的弟弟:"我看你是被仇恨蒙了心!单是让皇帝对陆铭观感降低有何用?更何况..."
她冷冷扫了李嬷嬷一眼。"咱们用的那些手段,经得起龙禁卫彻查吗?"
牛继宗面色一僵,额上渗出细汗。殿内一时寂静,只听得更漏声声。
"牛家怎会让你来掌舵。"牛太后疲惫地闭上眼,声音里满是失望。
牛继宗沉默良久,终于低声道:"长姐教训的是。"
牛太后这才睁开眼,语气稍缓:"再有半月便是哀家寿辰,皇帝已下旨,让内务府在宫中安排家宴。"
她目光如刀,直刺牛继宗。"哀家求了太上皇,让你也来赴宴。到时宴会上你见了陆铭,不许露出半点异样,也不许与他为难,明白吗?"
最后一句,字字如铁,吓得牛继宗冷汗直冒。
他连忙躬身道:"臣弟谨记。"
......
与此同时,东宫书房内。
太子斜倚在紫檀木榻上,一名娇媚的侍女正跪在一旁为他捶腿。
他懒洋洋地对下首的赵詹事道:"给太后的寿礼可备妥了?"
赵詹事恭敬答道:"回殿下,已按您吩咐备好了上等玉帛,只是..."
他犹豫片刻,问道:"东宫库中分明有更好的珍宝,为何选这普通玉帛..."
太子轻笑一声,手指勾起侍女的下巴:"父皇与太后向来不睦,若孤送得太过贵重,反倒惹父皇不快。"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玉帛有结盟之意,上次太后让我替她除掉陆铭,虽未成功。但孤还是想让太后,能在关键时刻助孤一臂之力,就是不知道她能否领会。"
赵詹事恍然大悟,谄媚道:"殿下英明!圣上突然召回燕王,虽未加以重用,但也不可不防啊。而且属下听闻,那燕王近来频频入宫伴驾,其心可诛..."
"呵。"太子不屑地打断。
"我那弟弟我清楚得很,不过是些小把戏罢了。"
他忽然收紧手指,捏得侍女痛呼一声。"他以为陪父皇说说话,就能动摇我的地位?"
赵詹事连忙附和:"殿下所言极是,朝中大臣十之八九心向殿下,再加上李相的影响力,殿下太子之位稳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