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好好在南方建厂,在这北面能行吗?”
孟月仙又咬了一口冻梨,呼出一口酒气。
“就是咱北方才更应该建厂,咱这县里产的鹅绒、鸭绒都滞销在本地,就是因为你们没有再加工,光卖点原料,挣不到什么钱。”
孟月仙说的这点,男人赞同倒是赞同,可现在交通并不发达,还有销路也是问题,但是他一个下岗工人都能想到,人家老板更能想到,那自然就不是什么问题。
况且这个郝主任就是主管招商引资,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不过他还是提醒了一句。
“老板,我看你也是个实在人,我就说点废话,你就别在意。”
“你说。”
男人支支吾吾说道,“这个郝主任可不是个好打发的主,之前不是没有想投资建厂的人……”
没说下去的后半截,孟月仙猜得八九不离十。
贪婪。
但是如果能花钱办事,她不介意对方叨上一口。
现在这个年头,花钱才能办成事,是公开的秘密。
中午那顿饭,吃了八百多块钱。
虽说都是山里的野味儿,可这顿饭哪怕在深市都能吃上一顿高档餐厅。
所以这八百多,起码多半是落进郝主任的口袋。
练歌厅的消费估计也得这么多,孟月仙是这样猜测的。
男人见孟月仙不为所动,想着自己是不是没说清楚,可又怕自己说得太清楚,得罪了郝主任。
得罪郝主任,就是断自己的财路。
他纠结的样子有些质朴的可爱,孟月仙吃完一个完整的冻梨,站起身来。
“如果我的厂子建起来,你能就帮着找找人手。”
男人赶紧也跟着站起身,局促的双手拽着裤腿,“行,行啊,那,那你回去吧。”
孟月仙出了温暖的小屋,钻进震耳欲聋的音乐之中。
李庆安歪倒在沙发上已经睡着,顾东正和小胡划拳,两个人分外激动。
郝主任还在场间抱着老板娘跳舞,看得孟月仙有些反胃。
他的大手越发大胆,被老板娘不动声色地摆脱,两个人就像是博弈的棋子,一个锲而不舍,一个敢怒不敢言。
孟月仙见喝得这不多,也该散场,就走到场间,对着老板娘说道,“厕所在哪?”
老板娘像是看见了救星,赶紧摆脱郝主任的魔爪,“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