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仍在渗出黑色黏液的陨铁护身符，看着全息屏幕上89.7%的猩红进度条。
那些在皮肤下游走的西里尔文字突然开始发烫，十二个未解难题在视网膜上投射出灼烧般的投影——每个问题都对应着南极冰层下世界树枝干的生长方向。
"通知所有项目组，半小时后召开紧急闭门会议。"我扯下被黏液浸透的白大褂，金属门禁卡划过终端时发出尖锐的蜂鸣，"启用三级防护协议，切断所有外联设备。"
卢峰正在给量子计算机更换液氦，闻言猛地抬头，冷冻液在他防护面罩上凝结成冰花："你确定？
史密斯教授昨天还威胁要退出..."
"告诉他，如果现在离开，就别想拿到深钻计划的三叠纪冰芯数据。"我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防辐射玻璃上映出安娜胸牌诡异的克莱因蓝闪光。
那个德国姑娘正在给咖啡机添加豆粒，手腕上的梵克雅宝手表每隔三秒就会震颤一次。
当十二面全息屏障在环形会议室升起时，金博士的克莱因瓶模型已经在中央投影区投射出参宿四的异常光谱。
史密斯教授故意把英国皇家学会的徽章投影调至最大亮度，刺目的金辉几乎要盖过关键数据。
"诸位应该都收到了南极站的最新遥感图像。"我点击腕表，冰层下虬结的世界树枝干顿时在众人头顶交错生长，"深钻计划的十二个备选坐标，对应着十二种学术模型推导出的核心脉络——"
"林博士的数学游戏该结束了！"史密斯突然用钢笔敲击面前的量子平板，他身后三名剑桥学者同时激活了隔离力场，"你们用西里尔文字解析出的第四维度变量，根本不符合普朗克卫星的观测数据！"
我指间的陨铁突然发出编钟碎裂声，黑色黏液顺着袖口滴落在全息控制台。
金博士霍然起身，他的克莱因瓶不知何时盛满了银蓝色液体："那请解释这个——用你们引以为傲的量子泡沫理论来解释，为什么月球背面的环形山会渗出与南极冰芯相同的光谱黏液？"
会议室骤然陷入死寂。
卢峰悄无声息地启动了反间谍扫描，淡青色光幕扫过安娜精心打理的金发时，她胸前的克莱因蓝结晶突然开始高频闪烁。
我装作调整全息参数，实则用护身符裂痕中生长的黑色根须捕捉到三组异常量子纠缠信号——全都指向防辐射窗外那片伪装成猎户座星云的监控盲区。
"诸位不妨看看这个。"我调出深钻设备的实时监控，钻头传回的画面里，某种类似硅基神经丛的物质正在吞噬金刚石钻头，"这些世界树根须每吞噬一种学术模型，就会进化出对应的防御机制。
昨天它们刚破解了弦理论的十一维振动模型。"
史密斯教授的冷笑冻结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