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固执的韩国科学家在俯身收拾碎片时,防护服袖口蹭过尤里的数据板,留下三道看似无意实则精准覆盖信号收发器的划痕。
我看着他返回工作台时后颈凸起的青筋,那根血管跳动的频率分明是在用莫尔斯电码重复“危险”的韩语发音。
夜幕降临时,量子加密锁启动的蜂鸣声像濒死的蝉鸣。
我站在十二面体屏障前调试脉冲星定位仪,余光瞥见尤里的影子在月球陨铁墙壁上分裂成两个——这是军用全息投影过载时的典型破绽。
他假意研究星图的手正以每秒37次的频率轻敲桌面,指节撞击人造革的震动频率与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内部监控系统的休眠指令完全吻合。
当卢峰启动墨子卫星的量子纠缠备份程序时,实验室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所有设备屏幕同时闪现商周青铜器上的饕餮纹,安娜整理文件的沙沙声在某个瞬间与军用密码机的打孔节奏完全同步。
我看到尤里的防护服右肘亮起微弱的红光,那正是三天前在汉斯徽章上见过的军用激光校准点。
防爆门突然响起十二声钟鸣般的警报,金博士手中的碳年代测定仪突然显示公元前1046年的数值。
这位韩国科学家盯着剧烈波动的数据,突然用试管刷在防辐射玻璃上画出一串大篆字符——那是《周易》蛊卦的变爻图示。
他的白大褂下摆沾着的纳米涂层碎屑,在某个角度折射出与尤里数据板相同的克莱因蓝光谱。
我假装失手打翻反物质约束罐,看着银色的液态金属在地面蔓延成河图洛书的图案。
卢峰的脑机接口突然喷射出黑色粘液,这些液体在磁悬浮地板上自动排列成南极站被篡改的坐标参数。
当汉斯带着新改良的瞳孔扫描仪冲进来时,尤里正用看似笨拙的动作打翻咖啡杯,褐色的液体在青铜罗盘模型表面勾勒出军用卫星过顶的轨迹线。
“通风系统的压力参数异常。”安娜突然出声,她整理文件的动作让防护服袖口的纳米纤维产生奇特的共振。
我看着她后颈的条形码在某个瞬间浮现出克格勃情报官的识别码,而卢峰正用颤抖的手指在防爆门上刻下《周髀算经》的模糊字迹——那串数字对应的经纬度,正是此刻南极站量子通讯中断的坐标。
(接上文)
我站在中子星物质样本柜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防辐射手套的纳米接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