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这段时间,是杨山穿越以来过的最悠闲的日子。
每天早上9点才起床,简单吃一口窝头就在胡同里瞎溜达。有时候跟着常声去溜冰,有时候去找丁冲聊聊各自在学校的见闻。他还参加了一次初中同学的聚会,据说孙桂花同学已经怀孕了,在这么困难的年代坚持为国家做贡献,也够难为她的。
下午吃完饭,杨山就在院子里乱窜,和一帮半大小子东家长西家短的聊天打屁。他还很大方的买了好多玻璃球,教他们怎么弹。
杨山没在这个年代找到后世常见的透明夹心玻璃球,不过那种磨砂质感的、不太透明也不太圆的玻璃球还是有的。杨山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来的,估计是某项工业制造的副产品,价格倒是很便宜,杨山花了3分钱,就买了小半口袋。
过年的时候院子里依然是冷冷清清的,虽然近两个月粮站不再发放代食粮,但经过了这两年的考验,人们也不敢掉以轻心,即使是过年也不会松松手,三大爷的对联摊子也没有支起来。
孩子们也玩不起小鞭,不过他们现在有了新玩意儿,一个个的都趴在地上弹玻璃球,即使手上都是皴裂,手背被冻的老高,也丝毫不影响兴致。
年后的大年初五,三大爷给杨山送来一封挂号信。
面对三大爷脸上的疑问,杨山同样感到莫名其妙,谁会花2毛钱寄挂号信给他呢?
打开信件后,杨山的疑惑也没减轻多少,上边用很正式的公文格式邀请他参加后天在市教育局举行的一场会议,会议内容只是简单的提到了是关于无线电台方面的内容,同时也让他做好发言的准备,落款是教育局宣传处。
看到无线电台杨山心里就是一激动,觉得就是和他的步话机的事情有关,可这事儿和教育局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张老师的学校串联活动成功了,借教育局的名头开个无线电联盟成立大会?也不对啊,张老师的主要串联目标是大学,那些大学可不归京城教育局管。
这事儿怎么也想不明白,一旁的三大爷也看到了信上的内容,“三蛋,让你去教育局开什么会啊?还有无线电台的事儿?是不是让你去无线电台演讲啊,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儿!到时候三大爷一定调好收音机听你的演讲。”
杨山觉得三大爷的猜测不靠谱,“三大爷,没有的事情,就是前段日子我学校帮我们老师弄了些东西,可能是教育局叫我过去问问情况。”
杨山也没细说他弄的是啥,现在人们的保密意识都很强。
“噢,好好好,反正这是好事儿。要是回来后这事儿能说,你一定要告诉三大爷我,我去全院大会给你宣传宣传。”看起来三大爷对这事儿的兴致比杨山都高。
送走三大爷后,杨山就琢磨着这事儿该怎么办,尤其是发言,到底是让他说什么。想来想去的,杨山觉得都应该是围绕步话机的事情。那就做做准备吧,反正这件事情他是从头跟到尾,也不怕露怯,到时候把语言组织好就可以了。
一大早,杨山就到了教育局门口,小心翼翼得掏出那封通知书后,就被门卫放行了。按照指点,杨山找到了会议室。
“杨山,这边,你来的也够早的,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开始呢。”一进门,杨山就被耿波叫住了。耿波今年大三了,在水木学的是半导体专业,他也是D中毕业的。
“韩教授,这就是我之前提到过的杨山,在D中上高三。”耿波把杨山介绍给了一位40多岁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