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杨山又不由得自嘲一下,想什么呢,自己只是个高一学生,没有经历过战争,没有经过任何的军事训练,甚至到现在为止还不是民兵中的一员,有什么资格进入国庆阅兵的阅兵方阵,能参加群众游行已经是属于老天爷砸馅饼了。
由于情况特殊,一切从简,在诸多教官和学校领导的见证下,30人的民兵队入队手续很快就办理完毕。按照要求,他们立即解散回家,明天带好行李早上7点在学校集合,然后坐车到南苑受训一个月。杨山的月初回归的计划泡汤了,不过还好,只是延后一个月。哦,也有可能是两个月。
杨山出校门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直奔汽车站,他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于莉,原本两个人约好是下个周一见面。于莉工作的纺织厂在后世的东四环附近,现在还是一片大农村。她现在已经开始上倒班,晚上就在厂里的倒班宿舍休息。在这个没有电话(至少他这个阶层没有)没有网络的时代,和人联络大多都是靠腿了。
一路上兜兜转转倒了两趟车,又步行了一段距离,花费近两个小时才到了厂门口,又经过一番折腾,终于把于莉叫了出来。
“怎么跑这么远来这里找我了,想我啦?”于莉见到杨山也很高兴,半是撒娇半是嗔怪说。
杨山把以后一个月都要去南苑军训的事情告诉了于莉,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于莉听了却有些失落,棉纺厂前段时间也挑选人员参加国庆游行,可惜因为她只是个实习生,没有资格入选。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让杨山等着就转身向宿舍跑去。
片刻之后于莉拿着一个小布包回来,稍微捋了下粘在额前的刘海,就递给了杨山,“这个你带着,军训的时候累了就泡水喝,很解乏的。”
杨山把布包打开闻了闻,有股菊花和甘草的味道,回忆起几个月前植树比赛的时候喝的就是这个,“哦,这个我喝过,确实解乏,你这是把祖传秘法拿出来了啊。”
于莉见杨山还记得,抿着嘴笑了。
这个时候正好赶上棉纺厂食堂开饭,无数的年轻女工从宿舍里涌了出来,杨山不由自主的往那边扫了几眼,于莉有点不乐意,拉着杨山离开了厂门口,往大路走去。
现在棉纺厂周围已经建好了几栋3层的红砖家属楼,格局很像苏联的赫鲁晓夫楼,而且已经通了暖气和上下水,这是分配给干部级别居住的,比于莉现在住的8人一间的筒子楼舒服多了。不过以几家棉纺厂为中心的建筑群并没有和主城联系起来,中间依然隔着大片的农田,让杨山有异地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