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的深夜,闻冲正在给貔貅雕像点睛。狼毫笔尖朱砂未干,李雪突然按住他执笔的手腕,冰裂纹旗袍在监控屏幕冷光里泛着幽蓝。
"观云,你听。"古琴弦无风自鸣,弹出段《胡笳十八拍》的变调。
监控画面里,本该空无一人的事务所大厅,红木博古架上的宋代影青瓷瓶正在缓慢旋转。当瓶身梅纹与窗外闪电重合的刹那,前台座机突然响起1997年的诺基亚经典铃声。
"师父!是...是那个号码!"赵乾一抱着辣酱瓶冲进来,胖徒弟的太极服沾满泡面汤渍,"七...七年前..."
闻冲的婚戒在檀木桌面上划出深深刻痕。紫檀罗经自动翻到"地火明夷"卦象,卦辞处的血渍新鲜得像是刚刚渗出。
"喂?"李雪按下免提键的瞬间,所有电器同时播放起同一段杂音。吴妙言嚼着泡泡糖踹开配电箱,毒舌少女的梅花簪在黑暗中划出荧光弧线:"死胖子,西南角!"
赵乾一哆嗦着把辣酱泼向声源方向。奇门遁甲阵成型的瞬间,听筒里传出溺水般的喘息:"闻大师...我在...在梧桐路17号..."
电话戛然而止。孙兑秋的无人机传回实时画面:暴雨中的法租界老宅院,铸铁大门正渗出沥青状物质,三台挖掘机在积水里泡得锈迹斑斑。
"是永盛集团要开发的那片地!"卫坤宁的高跟鞋踩过满地朱砂符纸,"他们上周刚找我做过商业风水评估。"
闻冲扯松领带,锁骨处的贪狼刺青浮现暗红血丝:"准备通阴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