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尸体。”相马惨笑,“他打电话告诉我上头的人约他见面。”
他猛地停住,喉咙咕哝了两下,像是不敢继续。
“他死得不明不白,电话里语气还很轻快,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最近也一直在找他,我真的很害怕。”
房间里短暂沉默。
“你没报警。”百里玉祁指出。
“我报警了——但我报的是另一个假名字,说是设备烧毁失控。”相马喃喃,“那之后,我每天都活得像老鼠。你们知道吗?有一天我在便利店外听到脚步声,我直接把半瓶饮料扔进了油炸区,只为找个理由逃出去。”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眼圈慢慢泛红。
“你知道上面的人是谁吗?”解昭文轻声。
相马摇头,眼神越发黯淡:“他是棋子。我们两个都是。”
“是谁?”
他没有回答,眼神突然紧缩。
那一刻,屋内灯光似乎悄然一暗,仿佛夜色更浓了几分。
解昭文警觉地抬起头,目光落在相马身后的墙角。
黑影,开始蠕动。
相马敬三的瞳孔猛地放大。
墙角的黑影陡然鼓胀,像被灌入了什么活物一样,一团团漆黑的物质如同沼泥般蠕动翻卷,瞬间化作数条漆黑的藤索,猛地朝他脖子缠去。
“魇!”池本真一暴喝一声,拔出匕首便冲了上去。
下一秒,相马像被勒住了嗓子的羊,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咕哝,眼睛因窒息与惊恐暴突。
他挣扎着后仰,椅子“砰”地一声倒地,便利店袋子翻落在地,盒饭滑出来摔得稀碎。
魇像是某种无形的意志操控下的猎犬,专注而冷酷,一边勒紧他的喉咙,一边一缕缕黑丝钻入他嘴里,仿佛想将他从内部掏空。
“别让他死了!”百里玉祁低喝一声,飞快结印,掌心光芒一闪,一道锁形符文射出,在空中炸开,强行切断了魇的一缕延伸。
解昭文立即反应过来,手一翻,从怀里抽出一枚折叠成六角的护符猛地展开,拍在地板上。咒纹光芒如水波荡开,压制住魇的扩散范围。
魇发出一声无声的嘶鸣,挣扎着收缩、分裂,像是想遁逃。
“别来捣乱!”池本猛地贴身,短刃划过,带起一串飞溅的黑雾。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刀都精准切割魇的纠缠节点。
终于,黑雾如残雪般消散,空气里残留着一股子铁锈味和某种无法言说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