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一下,抬起眼睛看他:“其实根本没有同学生日,也没人请我。我就是不想回家。”
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墙角的时钟“咔哒”地走着。
百里玉祁低头,手指轻敲椅把,像是在掂量要不要说点什么。
最终,他只是说了一句:“你比我自由多了。”
“听起来你小时候不太开心?”解昭文看他一眼。
百里玉祁没有立刻回答,目光投向窗外那道长廊的影子。风把窗帘撩起一角,光影打在他脸上,柔和又分明。
“没什么可说的。”他语气淡淡,“你说你没人管,我小时候是被管得死死的。连什么时候吃饭、几点洗澡、和谁说话,都写在日程表上。”
“那你怎么没疯?”
百里玉祁笑了一下,眼神带了点自嘲:“可能因为生下来就不是让自己高兴的。”
这话让解昭文安静了一下。
她歪过头,认真看了他几秒,“你这样说,好像你是个工具。”
“也差不多。”
解昭文没再说话了,沉默里有些东西在慢慢酝酿。
她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百里玉祁有时候看起来那么懒散,又在关键时刻冷得像把刀。
那不是天生的,是在严格压抑里养出的钝感和克制。
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都抬起头看向门口,但什么人也没进来。只是个路过的弟子,又往别处去了。
等待仍在继续。
但房间的空气,悄悄柔和了一点点。
屋里静悄悄的,连外头风吹竹林的声音都听得格外清晰。
等了这么久,茶都换了两回,解昭文终于有点坐不住了。她靠在椅背上,无聊地东摸摸西摸摸,眼睛瞥着对面的百里玉祁。对方正低头摆弄茶盏,神情懒散,像是真的不急。
“欸。”她突然出声。
“嗯?”百里玉祁抬眼。
解昭文眼睛微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笑非笑地问:“你们家……这么大的家业,该不会还有那种老派家族里才有的,什么家族联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