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这个白术究竟怎么了？”白芷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噢？看来又有几个人头送来了？”一个老而嘶哑的声音传来，那沙哑的声音如同锈刀刮骨，声音听着让人非常的不适。
那声音从暗处幽幽浮起，像是枯枝划过腐朽的棺木，每个音节都裹着黏稠的血气。“噢？”喉间挤出的气音带着腐烂的甜腻，仿佛毒蛇信子舔过耳膜，“看来……”
尾调突然裂开蛛网般的裂纹，爆出砂纸摩擦骨节的碎响。
“又有几个人头……”
词语在齿间碾磨成血肉模糊的碎末，黏连着某种咀嚼筋膜的湿响，“送来了？”
最后三个字突然拔高成夜枭的尖啸，声带里翻涌着几十年陈血沉淀的腥锈，震得梁上灰尘簌簌飘落，混着地窖里霉菌滋生的潮气在空气中蜿蜒。
让听到这个声音的所有人都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越过最后一片树木，眼前的场景终于是豁然开朗，只见白家三姐妹……
这么说或许不太对，白芷和白薇靠在一起，警惕的看着对面的“白术”。
说是白术，却并不是白术。
眼前诡异的场景让顾如玖瞬间绷紧了神经。紫灵炎在掌心无声燃起，她借着树影遮掩，仔细观察着对峙的三人——
白芷和白薇背靠背站立，剑锋所指之处，“白术”正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扭曲着脖颈。那张本该娇嫩的脸庞上布满了树皮般的皱纹，嘴角咧开到不可思议的弧度，露出里面漆黑的尖牙。
“白术”突然咯咯笑起来，那声音像是千百个老妪同时在嘶吼，她伸出枯枝般的手指，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新鲜的血迹。
那张脸……本应是白术的容颜，温润柔美，眉眼如画，可此刻却像是一张被岁月揉皱的皮囊，深深浅浅的沟壑爬满整张面庞，如同干涸龟裂的河床。皮肤松弛下垂，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抽走了生机，只剩下枯槁的褶皱堆叠在颧骨与下颌之间。
可诡异的是，那双眼睛——仍是白术的眼睛，清澈明亮，甚至带着一丝熟悉，与这张苍老可怖的脸形成鲜明对比。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笑，可干裂的唇纹间渗出某种腐朽的气息，像是埋藏多年的尸骸突然开口说话。
“怎么？”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却仍带着白术特有的轻柔，仿佛一个年轻灵魂被困在这具腐朽的躯壳里，“这不是之前那群小娃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