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老师死死护住,枯瘦身体爆发出惊人力量,她像一头护崽母狼,用牙齿,用指甲,用尽一切可以反抗方式。
“你放开!这是孩子们的命!”贾老师声音凄厉,绝望像一把冰冷锥子,狠狠扎进在场每一个幸存者心里。
周围那些幸存者,有的麻木看着,有的则悄悄别过头,不忍再看这残酷一幕,更多人,眼中闪烁着与庄申如出一辙贪婪与渴望。
在这冰天雪地里,一点点野菜,就是活下去希望,谁又能轻易放弃?
四周那些幸存者,如同惊弓之鸟,下意识攥紧了手中那些可笑的“武器”——生锈的铁管,削尖的木棍,甚至还有几块棱角分明的石头。
他们的目光在庄申的狰狞与贾老师的绝望之间游移,空气中弥漫着恐惧与一种令人作呕的冷漠。
一个角落里,被称为程哥的干瘦汉子,脸上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干裂的嘴唇翕动几下,终于鼓起一丝勇气,嘶哑着嗓子低吼:“庄申!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对一个女人和孩子下手,算什么东西!”
庄申的动作一滞,那双浑浊的狼眼猛地转向陈哥,闪过一丝被冒犯的凶戾。
不等庄申发作,他身侧一个同样凶悍,脸上带着一道新鲜刀疤的同伙,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砍刀,刀尖直指陈哥,声音阴冷如毒蛇吐信:“老瘪三,想死是不是?再他妈多管闲事,老子先剁了你的爪子喂狗!”
那冰冷的刀锋,以及刀疤脸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浇灭了程哥心中那点可怜的义愤。
他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颓然垂下头,握着铁管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颤抖,却再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贾老师眼中刚刚燃起的一丝微弱希望,随着程哥的退缩,彻底熄灭。
那包野菜,是孩子们唯一的生机啊!
她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席卷全身。
“啊——!”贾老师再也支撑不住,被庄申凶狠一搡,怀中那包用破布裹着的马齿苋脱手飞出,墨绿色的野菜散落一地,沾染了肮脏的雪水。
她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骨头,瘫软在冰冷的雪地上,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出,她捶打着坚硬冰冷的地面,发出杜鹃啼血般的哀嚎:“他们……他们还只是孩子啊!你们……你们会遭报应的!!”
那哭声凄厉而绝望,在寒风中回荡,像一把钝刀子,割着每一个尚存一丝良知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