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鼎的裂痕中渗出的紫黑色雾气突然凝固,如被按下暂停键的瀑布,每颗雾滴都倒映着陈宇苍白的面容。玉珏在他掌心剧烈震颤,银紫双色光芒如活物般游走,顺着手臂爬向眉心时,鳞片铠甲发出细密的蜂鸣,每片鳞甲都在剥离重组,金属摩擦声中带着星芒崩裂的脆响。原本缠绕在胸口的双脉印记如两条交缠的巨蟒,鳞片相击处迸发火星,最终融合成混沌图案 —— 那是初代传承人在星柱浮雕上的完整图腾,十二道星芒围绕着阴阳鱼旋转,每道星芒都刻着傩戏班与长生会的古老咒文。
陈宇的发梢开始泛起银白,如同初雪落在墨色绸缎,这种变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当白发爬至耳际时,瞳孔深处浮现出旋转的阴阳鱼,黑色鱼眼吞噬紫雾,白色鱼眼溢出星芒,每次眨眼都有细碎的光尘坠落,在地面烧出微型星图,那些星图相互连接,竟与祭坛地面的四象阵完美重合。
银色面具男子的蛇尾攻击在半空凝滞,指节扣入掌心的疼痛让他清醒 —— 这不是虚妄领域的幻象。"不可能..." 他的声音带着三百年的颤抖,蛇信在面具后疯狂吞吐,"初代的混沌之力早已随分裂消散,你不过是个..." 话未说完,陈宇的指尖轻挥,银紫色光刃如彗星划过,鳞片崩裂声中,他的蛇尾露出底下苍白的皮肤,血管里流动的紫黑色药液与鼎中雾气产生共振,在皮肤表面勾勒出初代阴影魂魄的咒文。
"你错了。" 陈宇开口时,声音里叠着两种音调:少年的清朗与初代的沉郁,"光明与阴影本是同源,分裂才是最大的谬误。" 他踏血而行,靴底与血池表面接触的瞬间,水面冻结成星图,每颗星辰都对应着青崖村的方位。断裂的星柱残骸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青铜表面的初代战纹逐一亮起,如久旱逢甘霖的古树,从顶端开始生长,崩裂的缺口处溢出金液,那是三百年前封存的传承之力。
赵强握着工兵铲的手沁出冷汗,铲柄的祝祷文与陈宇鳞片上的新图腾产生共鸣,赤金色的地火之力首次泛起银紫光晕。他看见陈宇的背影与星柱浮雕完全重合,鳞片铠甲的肩部浮现出神鸟与麒麟的融合虚影,神鸟的羽翼覆盖着麒麟的鳞片,尾羽扫过处,血池的紫雾如残雪消融。"孙昊,你看见没?" 他的声音带着狂喜,"小宇的鳞片在吸收阴气,就像神鸟吞掉万尸幡那次,但这次更彻底..."
孙昊的匕首 "当啷" 落地,他盯着陈宇的眼睛,那里不再有人类的瞳孔,而是旋转的星核,中心闪烁着傩戏班圣物的银光与长生会邪器的紫芒。"那是混沌之眼..." 他弯腰捡刀时,发现牛骨刀柄上的鹰纹正在蜕变,银色纹路顺着刀柄攀爬,最终与陈宇胸口的混沌图腾完全一致,"古籍说,只有双脉彻底共鸣者,才能唤醒初代留在法器里的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