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刚漫过山海甜品店的雕花门楛,小夭就听见后厨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相柳的九颗脑袋又卡在了烤箱门里。最左侧的头正吐出半块焦黑的马卡龙:"火候不对。"中间的头却已经咬住了蜂蜜罐:"先做糖霜裱花!"右侧的头猛地撞开其他八颗,毒牙在操作台上犁出深深的沟壑:"毒药慕斯必须用砒霜调色!"
面粉袋被獠牙划破的瞬间,前厅的风铃突然急促作响。醉醺醺的玱玹撞开店门,玄色王袍上沾着三四种不同香粉的痕迹。他眯着醉眼看向操作台——面粉纷扬中,九颗蛇头正缠着小夭的腰肢争夺裱花袋,糖霜在晨光里炸开细碎的彩虹。
"现在退出去还来得及。"相柳最冷静的那颗头吐出嘴里的打蛋器。
玱玹却突然红了眼眶:"连幻觉都开始九倍折磨人了......"他踉跄着扑向柜台,袖中滑落的酒壶在玻璃展柜上砸出蛛网裂痕,"要能忘掉......"话音未落,暴躁的蛇头弹射而出咬碎酒壶,另一颗头趁机卷起解酒糖塞进他嘴里。
梅子的酸甜在舌尖炸开时,玱玹突然僵住。童年记忆里的酸梅树在味蕾上疯长——西炎城的老梧桐树下,穿紫藤花裙的小夭正踮脚往他嘴里塞糖丸,身后还飘着他们一起扎的丑风筝。他机械地转头,看见面粉簌簌落下的柜台后,扎着麻花辫的姑娘正把第九颗蛇头按回面缸,裙摆沾着的蓝莓酱像极了儿时摔进果圃染的紫云英汁。
"黑历史兑换券。"小夭突然用裱花袋挤了他满脸奶油,"一颗糖换一个秘密。"她眨眼的弧度与幼年如出一辙,"比如王袍上第三道胭脂是谁的?"
面缸突然爆开,相柳人形状态破粉而出。银发间的榛子壳"啪嗒"掉落,冰锥般的目光钉在玱玹衣领交叠的唇印上。蛇尾将小夭卷到身后的刹那,毒液在柜台蚀出"滋滋"青烟:"辰荣馨悦的芍药香混着阿念的茉莉发油......"
玱玹的表情活像被雷劈中的醉虾。解酒糖的效力让他脱口而出:"因为她们联手在赏花宴下......"话到一半突然惊恐捂嘴。小夭变戏法般抽出洒金红帖,"赤水氏联姻"五个大字在晨光里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