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堂躺着个面色青灰的汉子,腹部隆起如孕妇。我搭脉三息就笑不出来了:"肠痈溃脓,再拖半天就得穿肠烂肚。"
"用冰魄针先镇住腐气。"相柳三只手同时展开针包,"你配化毒散,要能融穿铁锈那个浓度。"
"不行!"门口冲进来个白胡子老头,药箱上"回春堂"三个字晃得刺眼,"此乃寒毒入体,当用温补!"他掀开病人衣襟就要贴热膏药。
我还没动作,相柳的五个脑袋已经结成防御阵型。最毒舌的那个冷笑道:"贴上去他就能体验什么叫'爆炒人肠'了。"说话间我已然将剧毒"碧血丹"化入药汤,捏着病人鼻子灌下去。
老头惨叫得像我要杀人似的。不过半盏茶功夫,病人突然鲤鱼打挺蹦起来,捂着肚子冲向后院茅房。相柳的八号脑袋实时播报:"排泄物呈墨绿色...现在排出血块...啊,掉出来半截坏死的肠子。"
"妖术!这是妖术!"老郎中踉跄后退,撞翻了药童捧着的陶罐。我正心疼我的五毒散解药,忽见那药童袖中寒光一闪。
相柳比我快半步。他本体还保持着诊脉姿势,最左侧的脑袋却暴涨三尺,獠牙堪堪停在药童咽喉前。罐子里爬出的不是药材,而是三条剧毒的铁线蛇。
"涂山家的标记。"相柳用蛇信子卷起药童腰间玉佩丢给我,九个脑袋首次达成共识般同时眯起眼睛,"璟公子何时对毒蛇养殖感兴趣了?"
药童面如土色,老郎中早跑得没影。我掂着玉佩望向门外长队,忽然发现人群中有几个生面孔正交头接耳。他们腰间隐约露出的,是西炎贵族才用的鎏金匕首。
"看来咱们的医馆..."我往相柳手心里悄悄塞了颗自爆毒丸,"得加个急诊暴力伤患处理流程了。"
相柳最暴躁的那个脑袋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尖牙:"终于可以合法吃人了?"
"是合法防卫。"我踹开药柜暗格,露出整排标注骷髅头的瓷瓶,转身对呆若木鸡的病人们露出最甜美的笑容:"下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