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没有停靠,直接驶入了隧道。我回头望去,女孩的身影在黑暗中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剩下裙摆上的红色光点,宛如一滴血珠坠入深海。这时,我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啜泣声,转头一看,黑袍女人正低头盯着红布,肩膀微微颤抖,从红布下渗出的液体已经在她腿上积成小滩,那液体不是水,而是粘稠的、带着血丝的脓液。
第二天上班时,我在公司茶水间听到同事们议论。"听说七号线昨晚有人卧轨?"策划部的小张压低声音,他的脸色异常苍白,黑眼圈深得像是被人揍了一拳,"我男朋友是地铁调度员,他说监控拍到个穿校服的女孩突然跳下去,但轨道上根本没尸体!更奇怪的是,所有拍到女孩的监控画面都出现雪花,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了......"
我手中的马克杯"当啷"一声摔在地上,碎片飞溅间,我仿佛又看见女孩脚踝的玫瑰胎记。午休时我鬼使神差地打开地铁官网,调出「永夜大道」站的监控录像。画面里,凌晨三点十七分,站台上确实有个穿校服的女孩,但她的脸被阴影完全遮住,像是被一团黑雾笼罩。当列车接近时,她没有跳轨,而是转身走向楼梯,消失在监控盲区。但在她转身的瞬间,我看见她校服后背印着一个大大的"奠"字,字迹鲜红如血,边缘还滴着墨汁般的液体。
下班时暴雨倾盆,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砰砰"声,像是有人在外面拼命敲门。我在地铁口买了把透明雨伞,收银员是个戴口罩的老太太,她的眼睛透过口罩上方的缝隙盯着我,眼神里带着怜悯和恐惧。找钱时,她突然塞给我张纸条,指尖触到我掌心时,我发现她的皮肤冷得像冰块:"小伙子,看看今天的晚报。"
报纸头版标题是《七号线灵异事件调查:三十年未解悬案再掀波澜》,配图是三十年前的老照片:一群穿校服的学生站在荒川坟场前,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天真的笑容。其中一个女孩站在最前排,脚踝处有明显的玫瑰胎记,她的眼睛被红线划掉,旁边用毛笔写着"亡者"二字。报道称,1993年七月十四日,七名学生在荒川坟场玩笔仙游戏,次日集体失踪,只有一人浑身是血地爬回学校,疯言疯语说"列车要来了",不久后死在精神病院,死时双手抓烂了自己的脸,指甲缝里塞满了铁轨旁的碎石和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