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桌...供桌上的观音像..."我话没说完,阿林已经走进客厅,一把掀翻了供桌。观音像滚落在地,背部裂开道缝,里面掉出几缕灰白色的头发。供桌下的黄纸包散了一地,我看见其中一张纸上印着"死亡证明"四个字,死者姓名栏写着"林小莲",照片上的女孩有着和阿林一模一样的胎记。
"别碰这些东西。"阿林突然抓住我手腕,他的手异常冰冷,指甲缝里嵌着灰黑色的泥垢,"这屋子不干净,前租客...她不是正常死的。"他声音发抖,眼神飘向阳台,"每晚子时,她都会回来摆供桌,用香灰记数,凑够四十九枚硬币,就能带走一个人..."
当晚,我被噩梦惊醒。梦里我站在供桌前,看见无数只手从香灰缸里伸出来,每只手都握着枚硬币,硬币上刻着我的生辰八字。我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客厅地板上,供桌不知何时被摆回了原位,观音像面朝我微笑,香灰缸里堆着七枚硬币,最上面那枚沾着新鲜的血迹。
阿林不见了。他的房间里只剩一张泛黄的病历单,诊断结果是"精神分裂症",发病时间正是前租客死亡的日期。我颤抖着拨通李叔的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电流声,接着是李叔沙哑的声音:"姑娘,你看见供桌下的血渍了吧?那是她上吊时流的,脑浆溅了一地..."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大喊,却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铃铛声,像是钥匙碰撞的声音。李叔突然笑了,笑声里混着香灰落地的沙沙声:"你以为阿林是租客?他是死者的弟弟,当年亲眼看见她吊在供桌上,现在...他要凑够四十九枚硬币,让姐姐转世..."
我挂断电话,抓起行李箱冲向门口。刚打开门,就看见阿林站在楼道里,手里捧着个黑塑料袋,袋子里渗出暗红色液体。他抬起头,脸上涂着香灰,眼睛瞪得极大,瞳孔周围布满血丝:"就差你了,四十九枚硬币,姐姐就能回来了..."
我后退半步,撞上供桌。观音像突然发出细微的碎裂声,从裂缝里掉出更多头发,每根头发末端都系着枚硬币。阿林一步步靠近,我看见他后颈有道新鲜的伤口,形状和李叔的疤痕一模一样,像是被同一把刀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