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棠浅浅一笑,“何侍卫放心,今日之事我一无所知。”
何云峥眉目舒展,提着的心稍稍放下:“多谢熙小主。”
“何侍卫不必客气,上次我还未谢你的搭救之恩。”
上一次,柳月棠让流筝将何云峥停留在水榭亭附近,以保疯狗出来时自己安然无恙。
而何云峥也正好一剑刺穿了那疯狗,虽然她还有后招,却也算是对自己有搭救之恩。
何云峥连忙道:“小主客气了,那是微臣的职责。”
柳月棠对着他含笑的点了点头,搭着挽秋的手便要离去,刚抬脚,她又停了下来,看着何云峥道:“我送何侍卫一句话。”
“相逢已是上上签,何须相思煮余年。”
何云峥一峥,心里默默念着:相逢已是上上签,何须相思煮余年。
是啊,相遇本就是最美好的缘分了。
可是,后面一句他却不认同。
他不怕相思之苦,也不怕白发苍鬓之时身旁无人。
只要她好,自己相思并非苦事。
何云峥勉强一笑,抬头看着柳月棠:“熙婕妤不也同微臣一样吗?”
他目光散漫的看了一眼内殿。
在他看来,熙婕妤也是妃嫔中的少数痴情之人。
他曾不止一次见到熙婕妤被皇上拒之门外后黯然伤神的神情。
人啊,总是劝别人的时候头头是道,在自己的世界中却是一塌糊涂。
柳月棠嘴角的浅笑微微一凝,旋即涩然地勾了勾唇,搭着流筝的手离开了春禧殿。
走远后,流筝看了一眼身后的何云峥,低声道:“说来也奇怪,何侍卫从小便是皇上的伴读,经常入宫,同端柔公主定也很是熟悉。他为何不替自己争取呢?”
流筝很是疑惑,倘若何侍卫家世低也就罢了。
可何侍卫的父亲乃是当朝侯爷,何家世代为官,家世并不差。
至少,比驸马的家世好。
柳月棠抬手捋起鬓角被风吹乱的碎发:“人生多憾事,世事两难全。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我始终相信缘分二字。”
流筝点点头:“小主您为何同何侍卫说那么多。”
柳月棠垂眸浅笑:“流筝,在这宫中,你宁可得罪妃嫔,也不能得罪御前的人。”
她之所以同何侍卫说那么多也是在为自己的以后铺路。
何侍卫自小便入宫,同萧衡一起长大,若自己以后身处险境,他的一句话至关重要。
而那厢,玉妃回了仪和宫便头痛不适。
她已经许久未犯头痛的毛病了,近日一件件心烦的事压得她心烦意乱。
“去,将皇上从明瑟轩请来。”玉妃抚着额头难受不已。
可若兰却站在原地踌躇不定。
玉妃登时恼怒:“还不快去,杵在这作甚?”
若兰吓得身子一颤,低声道:“娘娘,奴婢方才打听到皇上不在玫嫔宫中,而是在……”
说着,她战战兢兢的抬头打量了一眼玉妃。
玉妃紧紧拧着眉头,即便猜到了那人是谁,还是问道:“在哪里?”
若兰低缓而言:“槿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