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手段,比任何刀子,都可怕一万倍。
“通知下去,都把眼睛放亮了。”李卫国收起了玩笑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鱼,已经被我们惊着了。接下来,它要么躲进更深的水里,要么,就会慌不择路,跳出水面。我们要做的,就是等。等它自己跳出来。”
他知道,被逼到绝路的沈南风,一定会想办法联系他背后的主子,寻求帮助,或者解释。
而那个时候,才是真正收网的时刻。
深夜,一辆黑色的辉腾,悄悄驶出了沈南风的四合院。
开车的,正是沈南风本人。他双眼通红,神情憔悴,脸上还带着几道被指甲划破的血痕,早已没了往日的儒雅风度。
他没有带司机,也没有带保镖,独自一人,开着车,汇入了京城的车流。
修理厂内,李卫国面前的屏幕上,一个红点,正在地图上缓缓移动。
“跟上去。”
李卫国按下了通讯器,声音冷静得像一块冰。
“记住陆总的话,远远吊着,别让他发现。我要知道,这条被烧了尾巴的狗,急着要去见哪位新主子。”
黑暗中,几辆毫不起眼的出租车、网约车,从不同的街角,悄然发动,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一张为沈南风量身定做的大网,正在缓缓收紧。
京郊,潮白河畔。
一处早已废弃的渡口,芦苇丛生,晚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响,更添了几分萧瑟。
沈南风的辉腾车,停在了渡口边。他走下车,点燃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猩红的烟头在夜色中明灭不定。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快半个小时了。
家庭的崩溃,事业的危机,以及来自“方舟”的巨大压力,像三座大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现在迫切需要见到组织的人,解释清楚这一切,并请求支援。
他不能倒下。一旦他失去了利用价值,他很清楚自己的下场。
一束刺眼的车灯,从远处射来,一辆黑色的奥迪A8,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他的车旁。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白人男子,身材高大,面容冷峻,正是何塞·阿涅利的首席助理,文森特。
“你只有五分钟。”文森特看了一眼手表,语气里不带任何感情。
“文森特先生,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沈南风急切地迎了上去,像一个急于向老师解释自己没考好的学生,“是陆辰!是那个陆辰在搞鬼!他不知道从哪里,查到了我的私事,还对我负责的盘子发动了攻击!他这是在向我们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