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冰冷如铁。
京城南郊,一处废弃的汽车修理厂。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和机油味,角落里,一个沙袋被吊在锈迹斑斑的钢梁上,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拳印和刀痕。
“砰!砰!砰!”
赤裸着上身的乔战,正用一双缠着绷带的拳头,疯狂地击打着沙袋。他没有使用任何技巧,只是用最原始、最野蛮的力量,一拳一拳地发泄着。
沙袋剧烈地晃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他活生生打爆。汗水顺着他刀削斧凿般的肌肉线条滑落,与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交织在一起,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凶悍气息。
被关押的那几天,对他而言,是毕生未有的奇耻大辱。
他,乔家的“清道夫”,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用那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送进了那种地方。虽然他毫发无伤地出来了,但那种被当成弃子、被当成弱者摆布的感觉,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了他的骨髓里。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乔战停下动作,粗重地喘着气,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是乔颖清冷的声音:“爷爷授权,没有规则。”
乔战的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
“目标?”
“不是他。”乔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先拔掉他的爪牙。我要让他变成一个聋子,一个瞎子。我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倒下,却无能为力。我要让他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好。”
乔战挂断电话,将手机随意地丢在一旁。
他走到一个工具箱前,从里面拿出一条沾满油污的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汗水和血迹。然后,他拿起了一把造型奇特的军用匕首。
刀锋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森然的寒光。
他对着空气,轻轻地挥舞了一下。
“嗡——”
一声轻微的破空声,仿佛死神的叹息。
今夜,京城的地下世界,注定要被染红。
……
农家院落里,气氛压抑得仿佛要凝固。
李卫国双眼通红,像一头发狂的公牛,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乔家!我操你们祖宗!乔战!老子要活剐了你!”
那些被端掉的点,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兄弟,是从南江跟着他一路闯到京城的生死弟兄。现在,说没就没了。这种打击,比任何刀子捅在他自己身上,都还要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