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我来,我来。”
长安的声音从外头传来,隐隐还能闻见药味。
宋金枝撑着身子要起来,可刚有动作就是一阵头晕,又倒了下去。
“娘!”
陈守仓从外头跑进来,担忧的神情里还有些惊喜。
“你醒了?”
见她想起来,陈守仓小心的扶着她,让她靠坐在床头,又仔细的掖了掖被子。
长安从门外探了个小脑袋,看见奶奶醒了,扔了手里煨药的扇子就跑了进来。
“奶奶!”
她脱了鞋子就要往上爬,又被陈守仓拎下来。
见小娃娃委屈,陈守仓只得把她抱在怀里。
“奶奶病着,还等着你的药呢。”
长安这才想起自己刚刚才揽到手里的活儿,又晃荡着小脚要下地。
陈守仓刚把她放下来,小娃娃就捣着小步子出去了。
宋金枝忍着头晕恶心的难受,哑着声儿的问起了镇上的事情。
“老四,这是怎么回事儿?”
说起这个陈守仓就火大。
他在镇上卖了两天红薯,因为新鲜,价钱也公道,生意好的不得了,所以就被人盯上了。
今早上那些人上来就要钱,不给钱,就要糟蹋粮食。
粮食就是庄稼人的天,陈守仓见不得这些,就跟人起了冲突。
“好在衙门的人来得及时,不过人都跑没了,一个也没逮住。”
只能自认倒霉了。
说到这里,陈守仓眼前一亮。
他压低了声音,与宋金枝说:“我才刚让长安去请大夫,你猜怎么着,隔壁村的赤脚大夫就出现了。”
他回头看了看正蹲在地上,拿着小扇子煨药的小长安,叹道:“要不是长安,娘你怕是……”
宋金枝也知道,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肯定是长安的福气才让她捡回一条命。
“那东西呢?还剩下没?”
陈守仓的红薯被人糟蹋了,那她那些土豆是不是也丢了?
长安一个小孩子,哪儿看得住这些。
集市上人多手杂,没准儿看长安一个小娃娃好欺负,早就把东西偷走了呢。
“我的红薯都被糟蹋没了,你的土豆隔壁摊位的大婶帮忙看着呢。后来我把这些当做诊金,给大夫了。”
宋金枝松了口气,“这样也好。”
看着小儿子也是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宋金枝心里有些难受。
这些底层的小老百姓为了讨生活这么不容易,而唐家那些白眼狼,有得吃有得穿,过着富贵日子却还是不满足。
“你的伤……”
宋金枝的话还没说完,陈守仓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