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到的玄参，根须带血纹的！"
"千年蛟骨粉掺了朱砂，这位仙长要不要验货？"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中，云辰的鹿皮靴碾过一只断成两截的蜈蚣。混着药渣的污水在靴底发出黏腻声响，他刻意佝偻着背，让自己看起来更像常年浸淫市井的药贩。
三丈外的榆木柜台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云辰瞥见滚到脚边的青瓷瓶，瓶口丹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靛青色。他弯腰拾起的瞬间，指腹传来细微刺痛——丹纹凹槽里藏着肉眼难辨的银丝，正沿着经络往腕脉游走。
"客官当心！"尖嘴猴腮的掌柜拨开人群冲来，枯瘦的手指就要抓向药瓶。云辰袖中算珠无声弹出，正撞在对方虎口，那人吃痛缩手时，他已然用绢帕裹住药瓶。
"北冥寒蚕丝织的裹丹帕？"云辰故意抬高声音，指节叩了叩柜台上的灵丹阁徽记，"贵店倒是阔气，连包药材都用得起北海的珍品。"
掌柜的三角眼骤然紧缩。云辰余光扫过药柜最上层，七盏琉璃灯映着那些丹药，每粒丹纹走势都与灵丹阁真品别无二致。若非方才蛊丝入体时，丹田处温养的本命剑突然轻颤示警，连他都要被这以假乱真的雕工骗过。
云辰握紧手中的药瓶，目光如炬地盯着掌柜。掌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显然没料到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药贩竟有如此眼力。
“这位客官，有话好说……”掌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却有些发颤。
云辰冷笑一声，袖中的玄铁算盘微微一动，算珠无声地滑入掌心。他压低声音道：“你们这暗市，倒是藏了不少好东西。不过，我今日不是来寻这些的。”
掌柜的三角眼转了转，试探性地问道：“那客官是来……”
“找人。”云辰的目光扫过四周，最终落在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上。海兰依旧站在那个摊位前，似乎并未察觉到这边的动静。
掌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脸色微微一变，低声道：“那位姑娘……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
云辰眉头一皱，冷声道：“她是我要找的人，你最好别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