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惠帝皱眉,“此事尚未彻查,不要敲棺定论。”
太后却说:“皇帝,兹事重大,可不能坐视不管。”
惠帝面色阴沉,还未等他开口,元韫浓先跪了下去。
“兹事重大,不敢蒙求陛下不查而信,只是母亲自我诞生之后便一直信仰佛祖,又怎会信奉巫蛊?还望陛下彻查此事,还我母亲清白。”她说。
因她体弱多病,惠贞长公主开始信奉神佛,国公府中还有她专门的佛堂。
这件事情人尽皆知。
惠帝点头,“言之有理。”
惠贞长公主瞥了一眼皇后,说:“惠贞与国公向来恪守规矩,从无逾越,一心效忠陛下。不过几人口供,却无实据,难以信服。”
惠帝沉吟片刻,便叫人当众审问那些巫女。
巫女们挨个抬起头来,叫众人呼吸一顿。
这些姑娘容貌身形各不相一,偏偏都是眼睑下一颗泪痣。
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到了元韫浓身上。
京中贵女有名的,又在这位置生了颗泪痣的,无非就是元韫浓。
元彻回转头瞪了一眼裴令仪。
若不是裴令仪,哪来的那么多事端?元韫浓也不至于这么多灾多难,给旁人漏了破绽。
皇后立刻就说:“惠贞,你还有什么可辩的?”
“皇后这话说得好笑,就凭这些人的相貌,就可以定论是我所为吗?”惠贞长公主嗤笑。
“谁人不知朝荣近日祸事连连?先是大病一场,如今又摔伤了手,你爱女心切,为朝荣康健沾染巫蛊之术也未尝不是一件合理的事。”皇后指了指元韫浓。
惠贞长公主拧眉,“就算本宫为了应怜碰了巫蛊之术,又何故广集眼下有泪痣的巫女?简直不知所谓,这分明是有心之人为了将此事扯到本宫身上所设的局。”
皇后冷笑:“巫蛊之术玄之又玄,污秽不堪,怎知不是你听信了什么鬼神之说?”
“既如此,臣便请陛下定夺,还我元氏与长公主一个公道。”岐国公跪地。
太后也施压:“皇帝,早做定夺。”
“陛下,此事疑点重重,必有蹊跷,分明是有人想要栽赃陷害母亲,加害于国公府。”元韫浓说。
太后不紧不慢用茶盖刮了茶沫,“既各执己见,为还岐国公一个公道,皇帝不如派人去搜查国公府,一查便知分晓。”
完了。
元韫浓握紧了手,未好的伤口被压出了血。
太后这状似公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