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玉树临风,如今更是惊才绝艳,引得洛阳城中大半女郎一见倾心哭着喊着要入吴门做妾。有的请媒人上门说亲,有的托家中父兄出面说项,把吴十一郎烦得不行。
他推辞道,“家中娘子少年起便长伴身侧,寻医问药、照顾起居,事事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他人。如今我好不容易康复,珍她爱她还来不及,怎能纳妾使娘子伤心?
何况娘子容貌倾城,我绝不相信世间还有旁人能胜过她。娶妻娶贤,纳妾纳色,我娘子妇德妇容皆双全,已是世间少有,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若我仍不知足,便是神仙真人也难容我。”
他更是言明,除却家中娇妻,此生绝不会再另寻他人,即便娇妻不幸亡故,也定不会再娶。
大多女娘听闻他此志,只能偃旗息鼓,默默艳羡郦大娘子,再不敢多说其他。
偏偏洛阳城中有一位才情出众的女娘,自负才貌双全,她当众问询吴十一郎。
“郎君家中娇妻虽貌美且有德,却无文采,郎君这般文采斐然,与她可有共同话题?
若郎君实在不愿纳妾,妾可不要名分,闲时往来,不论是舞文弄墨还是红袖添香,都能成就一段佳话。”
这段话说得不可谓不惊世骇俗,就连吴十一郎也被惊得半晌答不上话来。
那女娘见吴十一郎未立刻拒绝,自以为有戏,便又温言软语地问了一番。
吴十一郎这才回过神来,问她是何家闺秀?
女娘羞道,“难不成郎君要亲至吾家提亲?”
吴十一郎怒斥道,“我是要上门问问令尊令堂,是如何教导出你这种不知礼仪廉耻的女儿!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说出此等恬不知耻的话来!
谁家的好闺秀能自请为外室?莫不是看多了才子佳人的话本,把心性都乱了?
若真是如此,便自请去勾栏开门迎客,说不得无数才子会让你红袖添香,与你舞文弄墨!”
若不是这女娘带着帷帽,看不清容貌,不知是哪家的闺秀,恐怕就要羞愤得去投河自尽了。
至此,再无人敢妄图插足吴十一郎与郦大娘子的夫妻之中。
当然,这都是后话。
且说吴三郎自被那老道几张符纸治好,愿意出门之后,便如常至书院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