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埋人埋到哪里不好,非要埋在这片地里头,那不是坏我风水吗?”老鼠眼不怀好意。
“那处的坟地,是我爹活着的时候专门请人看的风水,是一等一的好地方,怎么可能会坏您老人家风水呢?”老五有些许哽咽,“这是我家最好的一块地,若不是欠债实在太多,谁舍得卖这样的好田?”
“你家里有困难我不是不知道,咱们都是一个老祖宗生出来的,我不向着你,我向着谁呢?”老鼠眼缓和了声音,“大侄儿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把坟迁走,我给你按五亩来算,这实在是最低价,不能再高了。”
谢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良田五两银子一亩地,坏田只值二两一亩,你这前后描画一番,十五两纹银就被你给吞了。”
老鼠眼回过头,讥讽道:“哟,这不是那天鼓动村民联合,又是开会又是选代表那位吗?怎么您今儿倒是有了闲情逸致在这里买田置地?”
谢樱脑子忽然一转:“本来觉得这种穷乡僻壤没什么必要,但我身边这在寺庙修行过侍女说,这里风水不错,依山傍水,左右合起来又像凤凰,所以决定买下来。”
芸惠一改从前的温和知礼,摆出一副倨傲的神态应和道:
“虽说咱们原也家不缺什么金凤凰,但谁会嫌家里人太出息呢?毕竟咱们家……”
“芸惠,”谢樱止住芸惠的发言,摆足了架子,“咱们又不是那起子地里刨食的穷鬼,穿上绫罗绸缎也是掩不住的滑稽。”
“山里的猴子拔了毛穿上身体面衣裳,找了块黑布做帽子,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书香门第,名门望族了?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谢樱嬉笑,一脸的刻薄相。
“就是,脑子笨的人那都是天生的脑子笨,读烂了书也考不到功名,到六七十岁的时候还是个小秀才,安慰自己迟早为官做宰,扬眉吐气,”芸惠跟着笑道,“索性咱们家主子都是不必受这份罪的,不然还就真跟他们一样了。”
“你……”老鼠眼面皮涨红,村里有钱穿绸衣的,也就他们几个富户,他家儿子一天到晚背书做文章,不就是想有朝一日考取功名吗?
谢樱一番话,直接戳了老鼠眼的肺管子。
“左右也不是什么大钱,也不一定非要耕种,买回家图个吉利罢了,”谢樱慢条斯理道,“小哥,你说个价。”
被二人这么一搅和,老五和老鼠眼心思瞬间滴溜溜的转。
“小姐想出什么价买地?”老五开口问道。
谢樱笑了笑:“既然你亲戚就给你出十两银子,那我也不能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