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成说着,从胸前的衣襟里摸出一件小衣。
松江棉布的粉色小衣上绣着并蒂莲花,角落里绣着“樱”字看起来格外扎眼。
孙成继续说道:“樱儿后腰处,还有一颗红痣,你还跟我说那是你的胎记,樱儿莫怕,我今日上门就是来为此事负责。”
他转身脸朝着谢樱,一副正人君子痴情郎做派。
谢樱冷笑,这才是自己曾经和孙成定亲的原因?
还没等她抬头,眼前一花,竟是谢远伸手扇过来:“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平日里你在家中再怎么胡闹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干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你现在就滚回院子里去。”
谢樱捂着火辣辣的脸,脑子飞速转动。
谢远指着孙成,气的脸上涨红:“你现在回去,让你母亲带人来上门提亲,赶紧打发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我以后没你这么个丢人现眼的女儿。”
要说对方拿出小衣的那一刻他还有些怀疑,可谢樱后腰上着实有一颗红痣!
他几乎是立刻就信了。
没想到平日畏畏缩缩,寡言少语的大女儿做出这样的勾当。
谢夫人夹着嗓子在一边劝诫:“老爷消消气,谁年轻时候不犯错呢,阿成也是好孩子。”
言外之意,就是谢樱不知廉耻勾引人。
谢樱要是落下个“淫奔”名声,到时候别说做穷人家正妻,娶过门贬妻为妾也是可以。
谢夫人得意洋洋想。
“父亲,父亲,”谢樱跪下来,咬了咬舌尖,努力让自己泪流满面。
她不喜欢哭,也不想哭,可世人眼里,哭的人总是先占三份道理,她就是硬挤也得挤出来两滴泪:
“父亲切莫听信这人胡言乱语,您仔细想想,女儿衣物何其多,都是在屋子里由丫鬟们收着,这期间有哪些手脚不干净的丫鬟偷出去给他,一时半会儿也发现不了,被他钻了空子,或者他自己随便在成衣铺子,买一件小衣绣个字,就说是女儿的东西,”
“您再仔细想想,那后腰红痣是胎里头带的,不说伺候沐浴的丫鬟婆子,就是当初接生的产婆,也是清楚的,随口一问就能知道,父亲切莫听信旁人谗言,就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啊。”
谢樱觉得这些道理谢远一定能想到。
但为什么还是选择相信孙成?自然是他愿意相信。
如果是她的女儿遇见这样的事情,二话不说拿去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