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杀了人后,他也没什么愧意,反而坦然地将对方的内丹给挖走,然后说道:
“敢阴我,我弄死你。”
壮汉瞪了瞪周围一圈的人:
“看什么看,也想死吗?”
“没有开场,观战台上不能杀人。”远处,昨日指挥抛尸的那位女修缓步走近,拿着一枚铃铛的玉手轻抬,那魁梧壮汉便如遭雷击般剧烈抽搐起来。
给她莫名其妙增加工作量。
烦死了。
女修蹙起秀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将那个天灵盖碎裂的修士拖走。
壮汉好半天才清醒过来,他捏紧了拳头,实在没想到他们这些观战者居然不知不觉被下蛊术了,那铃铛声响后,他分明能感受到有蛊虫在体内撕咬。
于是,那壮汉喘着气,坐到了宋明棠的正后方。
宋明棠的背部微微僵直,不是因为这刚刚暴怒的男修,而是因为那女修口中的话语。
没有开场前?那开场后呢?这显然是个文字谜题。
眼下她手头的底牌不多:一枚定魂针、从蓝衣夫人那儿得来的寒潭图,再加上从齐木那儿抢来的几件法宝,里面有几张粗制滥造的隐身符,多半是那骗子拿去糊弄人的。
理清思绪后,她提笔将“越瑶”两个字迅速地写下。
字迹刚落,纸张便在她掌心化作流光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枚莹白玉牌。
其上刻着——
“一”
这正是她押注之人,越瑶的序号。
宋明棠身后的壮汉看到了她手里的玉牌数字,在她的背后“啧”了一声。
“什么倒霉蛋。”壮汉嘲笑道,“押注个一号的选手,我可是押注的二号参战者,看来你马上就要死了。”
宋明棠对他的嘲笑充耳不闻。
“喂!聋了吗?”壮汉猛地拍向她的肩膀。
在手掌即将触碰到衣料的瞬间,宋明棠微不可察地侧了侧身。那只厚实的手掌擦过她的发丝,扑了个空。
壮汉愣住了。
宋明棠依然没有回头。
她只是轻轻将玉牌收入袖中,目光始终锁定在斗兽场中央的沙地上。
“有意思。”壮汉突然咧嘴笑了,黄褐色的牙齿间渗出森然寒意,“等会儿你可要好好看着,你押注的一号是怎么死在这里的。”
观众席爆发出一阵欢呼。
铁闸门轰然升起。
那里,一号选手越瑶正缓缓走入场地,瘦削的身影在烈日下拉出细长的影子。
越瑶的手中紧握翠绿色的长剑,剑尖垂地,随着她的步伐在沙地上拖出一道细长的痕迹。
被抽中二号的是个矮个子男修,在看到越瑶的那一瞬间就放松警惕。
“原来一号是个娇滴滴的女娇娘,我最看不惯你们这些女修了,按理说你们这种女修就该回去相夫教子,追求什么大道,真是可笑。”宋明棠那背后的壮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