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的生死围剿
中队长王俊卿蹲在岩洞口,就着忽明忽暗的火堆光亮,在笔记本上重重划下一道焦痕——这已是他们蛰伏公鸡山的第十七天。
腊月的山风像刀子般剐蹭着脸颊,他裹紧浸透汗臭的棉大衣,对三名队员哑着嗓子说:"春节前必须逮住周二全,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没有通缉照片,没有体貌特征,只有"贵州威宁与云南宣威交界"这个模糊坐标。
四人以周二全老巢为圆心,像梳子般篦过方圆十五公里的每个村寨。飞车王赵强后来回忆:"那些山路根本不是人走的,有的悬崖就半脚宽,下面就是百米深涧。"
最煎熬的是夜晚。为避开周二全眼线,他们专挑荒山野岭露宿。神枪手陈文光至今记得某个零下五度的雪夜:四人挤在獾子洞里,靠拾来的湿柴生火。
浓烟呛得眼泪直流,张美德却死死搂着结冰的枪管——他怕低温导致走火惊动目标。半夜火堆熄灭后,王俊卿的作训鞋冻成了冰坨,脱鞋时连带撕下一层脚皮。
更令人绝望的是百姓的沉默。有次他们摸黑赶到受害者家,门缝里却传出哀求:"求你们快走!上周二全家门口刚多了颗带血的羊头..."
张美德攥紧的拳头砸在土墙上:"我们理解,周二全让丈夫给强奸妻子的自己放哨,谁反抗就灭门,换谁不害怕?"
腊月二十八的瓢泼大雨中,四人像落汤鸡般蹲在周二全远亲家的苞谷地里。赵强盯着百米外那栋黑漆漆的木屋苦笑:"我这辈子第一次把警车停在三公里外步行。"
凌晨两点,王俊卿用匕首轻轻叩响窗棂。足足二十分钟后,窗缝里传来发抖的方言:"不是说过不准再来?"
陈文光把嘴贴在窗缝上:"老哥,借个火烤烤衣裳。"当四人侧身挤进屋内时,潮湿的警服在地面拖出四道水痕。
借着灶膛微光,主人看见王俊卿脱下的胶鞋里倒出半碗泥浆,混着血水在火塘边滋滋蒸发。
这个细节击穿了最后防线。"造孽啊..."主人突然抓过烤土豆塞给他们,"那恶魔就在公鸡山!有个贵州婆娘给他生了仨娃!"
在喳格镇派出所的协助下,一条关键线索浮出水面:周二全并非传说中刀枪不入——他的右手食指缺了半截!
张美德走访时,一个广西籍木匠酒后吐露真相:三年前周二全闯进他家,正要施暴时,被他老婆一菜刀劈断手指。
"那龟孙连火药枪都顾不上拿,捂着血手就跑!"木匠啐了口唾沫,"后来听说他把那截指头埋了,说是怕被公安捡去做法..."
这个细节让专案组振奋不已。王俊卿连夜绘制出公鸡山地形图:海拔2400米的喀斯特山区,二十七个溶洞星罗棋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