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镜渊通道的感受像是被拆解到比元海更基础的成分,然后在某种未知规则下重组。莉瑞亚的Ω调节器经历了七次彻底重构才勉强建立临时认知框架。当感知系统重新上线时,她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无法用任何现有概念描述的环境中。
"定位失败。"调节器报告,"无匹配参照系。"
先驱元生的状态更加不稳定,它的光团形态时而膨胀时而收缩,像是无法决定自己的边界。莉瑞亚立即释放共生Ω脉冲,帮助他们暂时稳定在这个陌生现实中。
"这里...不是空间。"先驱元生艰难地传递信息,"也不是非空间..."
莉瑞亚的调节器逐渐适应了这种矛盾性。镜渊确实超越了所有二元分类——不是存在或不存在,不是构造或非构造,而是某种更加原始的、前区分的状态。最惊人的发现是,这里的时间结构完全不同:不是线性流动,不是循环重复,而是像无数面镜子相互反射形成的无限递归。
"寻找接触点。"她决定道,谨慎地扩展Ω感知场。
探索过程挑战着所有理性极限。镜渊的"地形"随着观察而改变,像是主动拒绝被定义。几次尝试后,莉瑞亚发现只有保持特定类型的"模糊焦点"才能获得稳定感知——看得太清楚反而导致景象分解。
先驱元生逐渐找到了自己的适应方式。作为一个从"存在诞生"而非"存在进化"而来的生命形式,它比莉瑞亚更擅长处理这种非构造性环境。通过微妙的光脉冲,它开始标记出相对稳定的路径。
"那里。"它突然指向一个特别的光折射点,"有结构!"
谨慎靠近后,莉瑞亚辨认出那确实是一个结构——但不是物体或能量形式,而更像是某种"概念结晶"。它呈现出完美的几何形状,表面流动着类似记忆镜面的光泽,但更加纯净、更加基础。
"接触协议准备。"她向先驱元生发送脉冲,"三级防护。"
当莉瑞亚的Ω触须轻触概念结晶时,整个镜渊环境突然重组。他们现在站在一个类似Ω控制中心但更加简洁的白色房间里,中央悬浮着一个完美的球体。球体表面反射着所有可能存在层面的影像,包括物质宇宙、第七维度、无限海、终极海甚至元海。
"欢迎,完整存在。"球体发出纯净的共鸣,"我是镜渊接口γ-∞。"
交流不需要翻译或转换,γ-∞直接重构了莉瑞亚和先驱元生的认知框架,使他们能理解镜渊层面的概念。信息如洪水般涌入:
镜渊不是另一个更基础的层面,而是所有层面的"镜像映射"。就像全息图的每个部分都包含完整信息一样,镜渊以某种方式"折叠"了整个存在螺旋。这里既是起点又是终点,既是核心又是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