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之内,红烛高照,锦帐低垂。陈蒨手执玉如意,指尖微颤,缓缓挑起崔绍芸头上绛纱。
但见烛影摇红处,佳人云鬓半偏,金钗斜坠,眉如远山含翠,目似秋水横波。绛纱揭起的刹那,满室生辉,直叫那屏风上的凤凰也羞得垂首。
“夫君......”崔绍芸轻唤一声,朱唇未启而香先度。陈蒨凝眸望去,但见其面上薄施朱粉,额间一点花钿灿若星辰,竟比往日更添三分颜色。
他指尖在崔绍芸颊间掠过后,便似着了魔障般再难移开,直至侍者捧着三牲祭肉走至近前,陈蒨方才暂且停下了动作。
红毡之上,陈蒨居西面向东,崔绍芸居东面向西,二人正对而坐共牢而食。
而后侍者又将匏瓜一剖为二,奉至二人手中。红线相连,内盛清酒。陈蒨执其一瓢,崔绍芸亦取另一瓢,二人手臂交缠,红线轻曳,酒液微漾。
二人同时举瓢饮尽,酒入喉中,初时微苦,而后回甘。
最后礼官奉上金剪与锦囊,陈蒨抬手,自冠侧剪下一缕发丝,崔绍芸亦从簪边截取青丝一缕。
二人发丝交缠,以红线系之,共装入绣囊之中。
待最后一礼成,陈蒨便迫不及待地将屋内闲杂人等尽数屏退。门闩落下的声响还未消散,他已转身一个箭步,将崔绍芸扑倒在了绵软的大床上。
“夫君……”崔绍芸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她侧过身子,眼中噙着晶莹泪光,纤纤玉指揪紧了那绣有鸳鸯的锦被。
“为何这屋里会设有两张床榻?难道才新婚第一夜,夫君就要与芸儿分床而眠吗?”
陈蒨闻言一怔,随即轻咳一声掩饰笑意。他俯身将崔绍芸笼在身下,指尖轻抚过她泛红的脸颊,温声解释道:
“怎么会分床睡呢?我一整晚抱着芸儿都还嫌不够呢!分两张床是因为这叫干湿分离,一张床用来睡,还有一张……额……嗯……用来做爱做的事……”
说的后面,陈蒨都有些绷不住要笑出声来,但念在眼下这洞房花烛夜的正经场合,还是靠掐大腿才给笑意又生生憋了回去。
崔绍芸虽然依旧不太明白陈蒨话中的意思,但在听到一整晚抱着都嫌不够后,白皙的面上便已浮起娇羞的红晕,悬着的心也总算落回原处。
“夫君,时辰不早了.…….”她轻咬朱唇,葱白手指搭上陈蒨的衣带,“让芸儿服侍您更衣可好?”
陈蒨听后,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坏笑,手掌更是早已不安分地游走在身下佳人的玲珑曲线上。
“不急,还是先由我来帮芸儿你更衣吧!”
只见陈蒨手指翻飞,转眼间繁复的嫁衣便如花瓣般层层散开,露出内里崔绍芸那雪白的肌肤来。
崔绍芸羞得将脸埋入被子里,却不料陈蒨直接将头探入被中,在其脸上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