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毒杀!”李嬷嬷拾起碎片,“只是让陛下'病'些时日。待六殿下携兵力归来,您就是摄政太后!至于那两个奶娃娃尚在襁褓,又有何惧?”
窗外惊雷炸响,映出太后惨白的脸:“兄长的信还没来,不知赵家意下如何...”
“赵家已被陛下断了盐铁贸易!其他土司见风使舵,若等丰收大典后,西南被陛下彻底收复,六殿下可就再难行事了...”
太后想起小儿子变成丧家之犬的惨状,横下心来,“备药!明日就说哀家病重!”
入夜,长公主府。
密室内,红菱悄步趋前:“殿下,太后已称病卧床。”
嘉敬唇角泛起冷意,“母后终究是老了,竟真信了乾弟还在人世。”
她取出暗格中的青玉药瓶,“将这魂死散交给李嬷嬷,许她事成后,其侄可任苏黄商会的会长。”
红菱接过药瓶,犹豫片刻道:“殿下,既然太后甘为前驱,何不假戏真做?待陛下真的昏睡,您以长公主之尊监国,岂不胜过徐徐图之?”
说罢慌忙跪地:“奴婢失言!”
嘉敬扶起她:“你可知我朝祖制?陛下若有不测,当由首辅、六部尚书及都督府众臣共组辅政大臣会议,拥立嫡长子继位。两位皇子有嫡母和亲母双重护卫。到时候,皇后掌宫闱,太皇太后镇后宫,哪有本宫这个长公主监国的份儿?”
“京畿三大营的兵符陛下亲自执掌,京营统帅——柳将军掌北营,苏湛控南营,西营统领是陛下从北狄带回的死士——皆陛下亲手提拔。”
转身时目光锐利,“如此时机不成熟之时,本宫妄动,便是给了他们清君侧的口实。”
嘉敬轻抚先帝所赐玉珏:“本宫要先取回职务权柄,继续在朝堂中培植势力...”
红菱恍然:“所以您真要救驾?”
“不仅要救,还要救得刻骨铭心。”嘉敬目露精光,“让陛下欠下救命之恩,让朝臣见证本宫的忠勇...”
唇角微扬:“告诉李嬷嬷,最好将药下在安神香内...佛堂空旷,药效发散慢,最易'察觉'。”
翌日正午过后,养心殿内。
全公公悄步近前:“陛下,慈宁宫急报...太后娘娘突发心悸,呕了血,想见您一面。”
帝王笔下未停,直至批完几份折子,才淡淡道:“太医诊过了?”
“院正说是郁结攻心,”全公公声音更低,“提及...提及丧子之痛。”